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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啟程往三聖觀而來。
錦奴在後面轎中聽得明白,進到觀中見了母親的棺木,顧不得還有外人,伏在上面放聲痛哭。鳳簫一路上渾渾噩噩,此刻像是被驚醒過來。示意兩個廝兒將輪車推至她身後,輕輕喚了聲三姐,那手才碰到她的衣衫,便被她急急躲開去。鳳簫半伸著手竟不曉得收回,定了定神道:“這難道是我的錯嗎?”錦奴依然背身而立抽泣不語。鳳簫望了她一陣兒,點了兩下頭道:“只等鳳弦回來,我將你交與他便走,從此再不連累你們。”芳華在那旁甩開東城的手,走過來道:“三姐也是知書達理之人,怎的是非黑白不分起來?今日之禍全是令尊一手造成。令兄數年屈辱至此方得解脫,你不說多加寬慰,反而冷言冷麵不予理睬是何道理?”錦奴轉身望著他道:“今日之禍的確是他一手造成,其中亦有你一份功勞。”芳華見她素顏慘淡,想著她們母女從此陰陽兩隔,心上生出幾多不忍,放柔了聲氣道:“我本想暗中將令兄救走,送往他處暫住。不料竟碰上了薛大官,此乃天意非我能左右。我與鳳弦是摯交,難道我想看如此結局嗎?為了尊府的榮耀臉面,便要令兄默默受辱?世人或不解內情,或理多偏頗才對令兄誤會。可你們是親兄妹,他素日的品格你竟不知?三姐,將心比心啊。”錦奴緩緩望了一眼父親的棺木,臉上神情似哭似笑。忽覺腳下一軟,綺羅與那小婢不曾提防一時沒扶住。芳華忘了自家不比平日,他離得較近,趕上兩步將錦奴抱住,二人雙雙坐在了地上。時鳴同採茗嚇慌了,撲過來將芳華扶起,連聲問跌倒哪裡不曾?東城到外面,叫了個健壯的僕婦進來,背了錦奴往馬車上去了。
芳華來在馮夫人的棺木旁,恭恭敬敬的上香禮拜。又交代了那幾個道士幾句,這才同東城鳳簫回府。
因鳳弦未歸,他又是嫡子,鳳簫只得將父母靈柩停在三聖觀,只等他回來才下葬。不用說,選址買地前前後後之事,俱由東城一手操辦。如今只剩下他兄妹三人,鳳簫為節省家用,只留下錦奴房裡的綺羅同另一小婢,鳳弦的廝兒春酌,服侍自己的寒生疏雨,並七八個老實本份的僕婦家人,其餘眾人皆發了錢各奔東西。鳳簫又派人,將雙慶街的房屋收拾出來,同錦奴搬了過去。待一切暫時平靜下來後,鳳簫卻病倒了。<a
☆、第三十四回 世無常雙英魂歸界水山 探微恙皇子感懷左芳華
且說那飛鸞鳳弦俱是首次出征,興奮之餘便只想著如何殺敵立功,以報君恩以立其威。然而戰場的慘烈,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混戰之後留下遍地屍骸,連那風也帶著血腥之氣。方才還並肩殺敵的人,收兵之後卻再不見迴轉。夕陽西下,淒涼的簫聲被風斷斷續續吹入耳中。四周群山肅穆,雪花如親人的眼淚紛紛飄落。
以往,只是在詩詞裡讀到對戰爭的描述。當真正的面對戰場殺伐,看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斷送在自己手中,而自己亦幾次命懸一線幾乎不能生還。鳳弦為當初之想法感到可笑,為如今之現實感到無奈。
飛鸞的心腸果然要比他堅硬些。幾回拼殺下來,不僅叫敵軍對他去了輕視之心,便是自家將士也對他刮目相看。揹人處他倒時常取笑鳳弦,說他自與芳華相好,越發變得婦人之仁起來。鳳弦見他小覷自己甚是不服,上前理論道:“風柔能穿手而過,亦能拔樹毀屋。水軟可任意為形,亦可滴水穿石。心懷仁慈又豈能與怯懦相等?我只願哥哥日後以德服四海,以仁治家國。萬勿因一己之私慾,貪念而妄動刀兵塗炭生靈。”說罷掉頭便走。飛鸞一時氣結,望著鳳弦的背影暗自道:“你又何曾對我慈悲?不過略提一提他,你便護頭護腳的。哼哼,但願你回去,也一如既往的護著他才好。”正自氣惱,有士卒過來請他往中軍帳議事。
令德與敵鏖戰三月有餘,將被奪去的城池一一收復。敵軍被逼至長天州,五十里外的界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