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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日起便不用當值了。回家收拾行裝往令德帳前聽命。
因出征在即,飛鸞亦不好強留鳳弦在東宮,只得放他回去與家人團聚。鳳弦隨父親行至十字路口,望著令德遠去的背影發呆。藍橋在轎中隔簾早看見了,故意重重的咳嗽一聲,鳳弦聽了慌忙催馬跟上前去。
芳華這日從林溪處得知,太子欲隨他父子出征討伐夜藍國,並當百官之面,在君上駕前力薦鳳弦,要他一同前往。只因令德極力反對儲君以身犯險,故而尚無有結論。不過看君上的意思,倒有七八分願意。芳華得此訊息,既替鳳弦歡喜又為他擔心。守在令德書房,好容易盼他回府,故作閒話問起此事。令德將君上試其武藝之事如實相告,又握了芳華的手認真道:“四郎只管放心,有我同你兄長在,定叫鳳弦毫髮無損的平安歸來。”芳華此刻一心全在鳳弦身上,待出了書房快到朝雨園時,陡然想起令德的話,猛地收住腳立在原地思付道:“爹爹此話是甚是蹊蹺,莫非我與泊然走得親近,被他看出什麼端倪?也不對呀,若果真看出什麼,爹爹怎的不惱,反要由著我呢?”正想的入神,冷不防被時鳴拍了一把,問他怎麼了?芳華微微一抖,故作鎮定對他笑了笑,徑自往園中去了。
左相府內,馮夫人正與藍橋鬧得不可開交。藍橋百般解釋不通,悻悻拂袖而去。馮夫人攬了鳳弦入懷抽噎道:“你八九歲上便被他送入宮中做伴讀,只管討好上頭,哪裡顧及我們母子聚少離多。如今倒越發好了,竟要將你往刀口上送。呸!你可是他的親骨肉哇,他那心是石頭鋼鐵做的麼?”鳳弦抬袖與母親拭淚道:“娘是想讓我守在家中一事無成,庸庸碌碌了此餘生?”馮夫人睜大雙眼道:“我……我養你一場,便是叫你去送死的嗎?倘或有什麼閃失,還讓我活是不活?小小年紀便學著你爹爹,眼裡只看得見那烏紗帽。好,好,好,我算是白替你操心了!”一面說,一面負氣推開他大哭起來。錦奴摟著母親輕聲安慰,又與鳳弦使眼色。鳳弦牽了母親的衣袖跪下道:“兒子讀書習武,倒並不全為了將來能立足於朝廷,只是想將所學用在實處。娘也太小瞧兒子了,怎見得我便是有去無回呢?”馮夫人最不能聽這話,回頭連連啐了幾口,喝他趕緊住嘴。
正在此刻,鳳簫的輪車停在了門口。自打他逼不得已,將不堪之事訴與馮夫人知道,便儘量避免與其見面。而他亦察覺到,馮夫人看他的眼神遠不如以前和善。方才聽下人回報,想著馮夫人深愛其子必然不允他前往,而鳳弦的志向他是知道的。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過來相勸。鳳弦一見,忙忙地起身將他抱進來坐下,低聲道:“哥哥快幫我勸勸娘吧。”馮夫人看得皺了皺眉頭,別過臉去不作聲。鳳簫拱手問安,賠著笑臉道:“做母親的心疼兒子,實乃人之常情。大娘不曉得,鳳弦向來便欽佩那些,愛國志士英雄豪傑。時時巴望著,要同他們一般報效國家。如今既有了這個機會,他豈肯錯過?聽人說是昇平郡王父子領兵前往,鳳弦對他家有大恩,郡王定會多加照拂。再說,他是隨太子出去。太子待他猶如手足,怎肯輕易放他出去與人拼殺?大娘便放心讓他去吧。”馮夫人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如今愛子要上陣對敵,便似在她心頭挖肉一般。又見是鳳簫來勸,想著方才鳳弦抱他進來,莫名便想起了他與藍橋之事。明知錯不在他,卻陡然變臉道:“你與你爹爹倒是同心同德。鳳弦若有什麼差池,這府裡從今往後便是你做主了不成?哼哼,我這裡不用你伺候,出去!”鳳簫瞬間顏色盡退,睜大雙眼直愣愣地望著她。直到聽見鳳弦兄妹齊聲責怪馮夫人,方漸漸回過神來。極力維護著那可憐的一點尊嚴,向馮夫人拱手道了聲告退。喚了寒生疏雨進來,咬著牙抓著他們勉強立起身子,極其艱難的朝門口挪去。鳳弦幾步上前,不顧他的掙扎將他抱回輪車坐好。吩咐錦奴好生服侍母親,推著鳳簫頭也不回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