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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四殿下,聽旁人提起,也是位仁愛寬厚的君子。公主們貞靜賢孝,官家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非要將已送人的孩子認回?若官家真心把他,當作自家的親兄長,便不該再提及此事。”
殿內忽然一片寂靜,憶昔忍不住道:“四公子此言差矣。郡王只怕見著官家與你,冰釋前嫌父子團圓才喜歡呢。”芳華轉身瞧著他道:“除了喜歡更多的是傷心與不捨。莫說是當成親骨肉養大的孩子,便是當個取樂養的小貓小狗,時日長了也會生出感情的。看著撫養我一場的爹爹,與我嬉笑打鬧了十餘載的哥哥們,對著我跪拜,一口一個‘殿下’的叫著,我……我做不到。”時翔見憶昔還要再說,忙搶過來道:“官家,小人倒有個糊塗見識。”時鳴看了他一眼,桂聖人卻催著讓他快說。時翔道:“橫豎外頭的大臣們也知道,官家待郡王尤如手足的一般。莫如對外只說,十分喜愛他家的小公子,要收為義子。如此一來,四公子既可時常入宮,探望官家與聖人,又可不必與郡王分離,豈不兩全其美?”桂聖人聽罷喜出望外,連連的道了兩聲好,望著芳華道:“如此,便成全了你對兩邊父母的孝心,果然是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芳華也跟著笑起來,只是那眼神裡,卻找不到一絲喜悅之情,暗道:“果然是個極糊塗的見識!”時翔略顯尷尬的道:“小人哪裡說得不妥,還請四公子明示。”芳華瞧著時鳴的面子,也不曾挖苦他,正經答道:“我才將聖人的侄兒刺死,她便再有雅量,也決不會認我做義子。若果真怎麼做,必會引起大臣們猜疑。到時,官家便不得不將我的身份公之於眾,我還是要與父兄分離,此其一。其二,我爹爹尚在人間,為何要去另認他人做父親?爹爹東征西討出生入死,才成就了今日的尊榮。官家慧眼識英,自然高看他。爹爹雖戰功赫赫貴為郡王,卻出生平寒之家,那些士大夫對他既恨且妒。我雖不知人心究竟有多險惡,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還是曉得的。我若再受皇寵,豈不要與他惹禍嗎?”說罷在床前跪下道:“官家若實在要拿,臣的親友來逼迫,臣便長留宮中。只是,要臣心甘情願的相認,唯有等來生吧。”說完叩下頭去。桂聖人這一次沒有啼哭,她像是被抽走靈魂的木偶,痴痴傻傻的坐在床邊。君上垂目瞧著自己的手,那裡方才還牽著他的衣袖,轉眼間又成空的了。慢慢坐起身,吩咐憶昔送芳華主僕回郡王府。伸出手將桂聖人攬入懷中,輕撫著她呆滯的臉龐,在耳邊柔聲安慰著。
芳華出了殿門步下臺階,往前走了幾步又緩緩轉身。在階前跪下,端端正正的叩了三個頭。再起身時,那眼淚便止不住的墜下。憶昔皺眉道:“四公子這是何苦呢?即捨不得官家就該回去才是,你這……唉!”芳華胡亂抹了一把臉,頭也不回的去了。
至郡王府門前,憶昔告辭而去。芳華入側門,匆匆返回朝雨園。前面宴席早已開始,又有一班小戲助興。園內,除了採茗同兩個年長的些的中貴守屋子,其餘人等全跑到前面看戲去了。
瞧著芳華紅腫的雙眼,採茗疑惑的看向時鳴。芳華坐著定了定神,吃了兩口茶。吩咐打了涼水進來。拿手巾浸溼後敷了敷雙眼,這才起身,帶著他二人過前面來了。
先到父兄處請安。令德同林溪拉了芳華,尋了個安靜之所細細問他。芳華倒不意隱瞞,俱以實相告。令德聽罷,只覺酸辣苦甜齊湧心頭。知道芳華最恨別人欺騙,而君上又一次犯了他的大忌。此事看來再無迴旋之餘地,早知如此又何必……令德長嘆一聲,拍了拍芳華的肩轉身出去了。
芳華隨了林溪往各處敬了一會子酒,這才在鳳弦身邊坐下。時鳴與採茗亦往那廂用飯去了。露橋幾個過來同芳華混鬧一陣兒,被東城全都趕開去。鳳弦見他心不在焉的夾著菜,臉上全無先時的神采。正打算等他吃完,便拉他過去問問,不妨聽他道:“適才你說有事同我講,究竟何事?”鳳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