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醒來,只得吩咐個老誠的家人在屋裡伺候,自己領著其他的人飛馬入城去了。

自君上登基以來,便將藍橋與令德看作了左膀右臂。此次派藍橋任了兩年的地方官,意在要將他擢升為丞相。望著君上和熙的微笑,藍橋一時百感交集。

才下朝,不防自家總管迎面搶上來。看他臉色便覺不妙,果然是鳳簫出事了。

等他領著人催馬趕到別院時,那大夫正提筆寫藥方子,一問之下藍橋便癱倒在地。原來,鳳簫從假山上的涼亭跌了下來,那是園中最高的地方。幸虧衣服被樹枝絆了幾下,人雖無性命之憂兩條腿卻斷了。

深夜時鳳簫清醒過來,微微側目見藍橋面帶欣喜的望著自己。便立即將臉轉向一旁,他不知該如何去面對,這個與自己發生了肉體關係的父親。一直以來他對父親的儒雅風流,錦繡文章十分的仰慕,而藍橋對他亦堪稱慈父。可從那夜之後,藍橋在鳳簫心中的形象,被徹徹底底的顛覆了。怎麼會變成這樣?一個做父親的,怎能對自己親生的兒子做出那種事情?怎麼能夠啊?藍橋為了掩蓋真相只得對鳳簫說,他的母親生前最喜著男裝,而鳳簫長大了幾歲越發的酷似她了。自己是因為太過思念其母的緣故,又加上那晚吃多了酒,誤將鳳簫認做了他的母親,才行下了此等罔顧人倫之事。

望著對自己犯下無可饒恕罪過的父親,在床前又跪又拜涕淚交流的懺悔,那個受到傷害的孩子依舊感到心中不安。沒有明確的開口原諒他,也不曾向任何人吐露過不堪之事。就怎麼無聲的,將所有難言的痛苦悉數嚥下。

藍橋的家事不知怎的讓君上知道了,特遣思政宮使薛上林,帶折傷科的御醫前去診治。數月之後鳳簫其他的傷勢皆已痊癒,唯雙腿毫無知覺。藍橋在京裡京外不惜重金遍尋名醫,以至連偏方也用上了,鳳簫只能由人架著,在平坦的路上勉強走上幾步。

雙重的打擊讓他越發的少言寡語,除了鳳弦兄妹還能讓他多說幾句話,其他的人是一概不予理睬的。藍橋現在,恨不能將這世上所有珍奇之物盡數奉至他面前,待鳳簫又比往日好了不止十倍,彷彿唯有如此才能消減他的罪過。那鳳簫與他獨處時無故的便要著惱,藍橋毫無怨言一味忍耐退避,對外人只說是,鳳簫年輕輕的,便將大好前途給斷送了,叫他如何不委屈?若不是隻顧著自己歡喜,縱著他多吃了幾杯酒,也不至早上醒來腳步不穩,失足跌於亭下。他能將怨氣發洩出來便是件好事,做父親的沒什麼可計較。於是,眾家人又對藍橋好一通兒讚歎。

若他從此罷手,鳳簫便不會知道太多的內情,也不會將他恨之入骨。而馮夫人會永遠的被矇在鼓裡,與他夫妻恩愛相敬如賓。可人一旦生了邪念,便如那魔鬼駐進了心中,要想將他趕出去卻並非易事。

次年的某一日,因件要緊的公事,藍橋於午後在昭德殿求見君上。匆匆被憶昔喚醒,君上仍有些睡眼惺忪。藍橋還是首次見他,以這般慵懶中帶著些許嫵媚的姿態,出現在自己眼前。乃至七八天裡,眼前全是當日君上的影子揮之不去。

午間在鳳簫房外,看見錦奴正與他坐著說話。雖然只是淡淡的一抹笑容,因為難得所以顯得珍貴,因為酷似君上,所以藍橋心中的“魔鬼”又在蠢蠢欲動。他躲在自己房裡用頭使力的撞牆,一面低聲痛罵自己是禽獸。不想晚飯後馮夫人對他說,明日同女兒往三聖觀吃齋,兩三日才得迴轉。藍橋聽了又喜又怕,一時竟不曉得如何答話了。

那時鳳弦久在東宮居住,她母女一去便只剩下藍橋與鳳簫在家。一整天藍橋都在告誡自己,萬不可再做此事了。可當月懸中天之時,藍橋終被心魔所控直奔鳳簫住處而來。

這一次沒有迷藥,沒有酒醉,只有未加任何藉口赤裸裸的慾望。鳳簫雖然年輕但畢竟是個癱瘓之人,而藍橋自君上遇險後倒習了些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