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之術,對付他顯得綽綽有餘。一切的掙扎皆是徒勞的,只能任憑那人在身上盡情的發洩。不過這一次,他真真切切的,聽見藍橋意亂神迷的喚著“阿愨”。鳳簫雖不知他在叫誰,但那個“阿愨”絕不是自己的母親。

人說久走夜路必遇鬼,果然不錯。馮夫人貼身侍女喚作愛喜,她的丈夫王十一也在相府當差。那晚偷偷與人約好耍錢,回房時偏巧便看見藍橋,神色有些詭異的進了鳳簫的院子。因困得厲害又恐被人發現,十一看了一眼便回去睡了。事後想起此事,越想便越覺得有些蹊蹺,遂與他渾家說了,愛喜又將此話傳與馮夫人。馮夫人先時不十分在意,過後靜下來回想此事,也覺得有違常理。便是再心疼這個兒子,也大可不必在深更半夜到他房中去吧?有些事是不能細究的,一旦細究起來便會出現更多的疑點。

馮夫人一想便想到了鳳簫去年摔傷之事。她趁著藍橋上朝之際直入鳳簫房中,揮退女使,先發制人張口便問:“你們父子有何事瞞著我?”鳳簫見著她好不羞愧,又實在想擺脫藍橋的糾纏。只是這種話叫他若何說得出口?馮夫人見他由臉至頸一片緋紅,眼中竟垂下淚來,那手已將身下的衣服快抓爛了。馮夫人看得心上一陣亂跳,極力鎮定下來,慢慢在床沿上坐了,伸手拍著他的肩鼓勵道:“好孩子,你雖不是我肚皮生的,我待你如何想必你也是看到的。你有什麼委屈只管告訴我,我必與你做主。”鳳簫一直忍得辛苦,聽了她的話越發抽泣起來。又恐被外頭的人聽見,忙用手死死的捂住了嘴。馮夫人見他渾身打著顫,哭地傷心欲絕的樣子,心上一發的慌亂了,連連的催他快說。鳳簫定了定神,含羞帶恨將那不堪之實情一一相告。又抓了她的手哭道:“大娘……你……你救救孩兒吧,怎麼想個法子,叫……叫他莫再來糾纏與我了。”自那夜後,鳳簫再無法對藍橋叫出父親兩個字。

馮夫人聽罷哪裡還坐得穩,鳳簫見她搖搖晃晃地似要倒,趕忙使力將她扶住,含淚輕輕地喚了她幾聲。馮夫人將鳳簫的話與自己想的疑點逐一比對,咬著牙罵了聲禽獸,想著怎的將終身託付瞭如此之人,忍不住拿手帕子捂了嘴也哭起來。

好一會子母子二人才勉強止住悲聲。馮夫人又發了會兒呆,猛然起身在床前跪了下去。鳳簫不防嚇了一跳,急得俯下身子來拉她。馮夫人按住他的手鄭重道:“簫兒你只管放心,我既然知道了必不會坐視不管。只一件,對不起你的是……是他,與鳳弦兄妹無干。求你看在我們母子真心待你的份上,千萬不可將此事叫外人知曉。他兄妹二人的前途,便全在你做兄長的身上了。你沒有大吵大鬧,想必也是有這個顧慮在裡面的。好孩子,全仗你成全我們母子了。”說罷又好生的將他安撫一番。

拭乾眼淚方要離去,鳳簫卻忽然問起親生母親之事來。馮夫人如實的與他說了,又道:“你爹……他……他一向寵愛你的母親,再不肯為一句話做惱的。不知那日是怎麼了,竟如邪祟附體一般的嚇人。”見鳳簫不再說話,只得又勸了幾句方出去了。鳳簫伏在枕上哀哀的喚了聲娘,想著若是自己隨母親去了,也不會受此侮辱,那眼淚已將枕上映溼了好大一片。

馮夫人當夜便與藍橋挑明瞭此事,那藍橋作揖下跪又賭咒發誓,再也不會做這種糊塗事了。馮夫人狠狠地道:“你做與不做我攔不住。只是,若將他逼急了拼著與你同歸於盡,你死不打緊,弦兒同錦奴怎麼辦?若是你要殺人滅口,莫說我不會坐視不管,便是他們兄妹也不會在認你了吧?”說罷徑往側屋去睡下。藍橋癱坐在椅中,心下暗暗念道:“阿愨,阿愨,我快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