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兄弟雖非同母所生,我看他們卻親近的很,想必是愛屋及烏吧。”憶昔笑道:“四公子活潑愛笑原是很招人喜歡的。”東城冷不防問道:“大官為何不將那人告訴大衙內了?”憶昔笑道:“小人委實記不得了要怎麼說啊?”東城負著手也向他笑了笑,見芳華在那邊對他招手忙走了過去。

再一次被東城抱上馬車,鳳簫婉拒了他的護送。東城只得在門前,望著他去遠了才回轉。

馬車行至岔路口時忽然停了下來,跟去的幾個家人一聽鳳簫說不忙回府,要尋一個看得見水的茶樓坐一坐。那幾個先還陪著小心相勸,待聽見鳳簫在裡面一陣呵斥,只得灰頭土臉的命車把式掉轉馬頭,往前面不遠的清涼居而來。

到在門前,鳳簫不知怎的便想起了東城。正自好笑,忽聽外頭有人道:“還是我來吧。”不是東城又是哪個?未等鳳簫回過神,東城已掀了簾子進來,忙問道:“二公子如何來了?莫非是芳華有話要你轉告與我嗎?”東城向他伸出手笑了笑道:“我有些不放心你,所以一直遠遠兒的在後頭跟著呢。”鳳簫怔怔的望著他,連自己是如何被他抱下車的都不知道。東城雖長得不如父兄高大,在尋常人裡也算得魁梧健碩。鳳簫斜臥在他懷中,穩穩當當的上了二樓雅間坐下。

家人與兩個廝兒都在外面伺候,東城叫夥計上了幾樣點心果子,並一壺鳳凰單樅。二人安靜的相對而坐,鳳簫即不吃茶也不用點心,微微側身遠眺著依舊渾濁的滄波湖。東城亦由得他去,平心靜氣的在一旁相陪。哪知才坐了一柱香的功夫,東城便有些抓耳撓腮起來。偷眼瞧了瞧鳳簫,見他如木雕泥塑般坐在那兒,只雙眸在不時的眨動。東城在心下嘀咕道:“似你這般一動不動的,都快趕上大和尚坐禪了,那湖水汙濁不堪可有什麼看地?難不成還能看出朵金蓮來嗎?怎麼總覺得他像有滿腔的心事?”想到這裡那目光又落在鳳簫的腿上,猛地一下醒悟過來,暗自惋惜道:“唉,也難怪,年輕輕兒的便成了這般模樣,連娘子也不曾討得……唉……”他本是在心裡嘆氣不覺竟嘆出聲來。

鳳簫神色微微一變,轉頭望著他道:“時候不早了請二公子先回去吧?”東城見他終於肯同自己說話,忙笑道:“我先送你回去吧?”鳳簫淡淡的道:“不敢當,我還要在此略坐坐,二公子請自便吧。”東城不明白他為何平白的不悅起來,來在他身邊道:“我……我說錯了什麼話嗎?”鳳簫抓著扶手往旁一側身,頭也不抬的道:“二公子何曾說錯什麼?我只想一個人呆會兒罷了。”東城猶豫片刻道:“你我雖不是初次見面,畢竟我在你眼裡還算個外人。你若有心事便該與鳳弦說說,總好過一人憋屈。”鳳簫聽罷微微揚起了臉,正與東城四目相對。看著他眼中流露出的關切之色,曉得方才錯怪他了,淡淡一笑道:“我錦衣玉食享用不盡哪有什麼心事?”東城也懶得再裝什麼斯文做派,一把扯過張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道:“你莫看我年輕,我也是走過南闖過北,見識了許多世面的。我……”說道這裡東城笑得格外神秘,接著道:“我會相面,早看出你有心事在懷,隱忍至今卻不得一人相訴。你說可是也不是?”心中的傷有多深多痛唯有自知。鳳簫雖不信他的話,卻掩飾不住情緒的波動。那東城自小便在坊間遊蕩,什麼人沒見過?慣會察言觀色的,早將他的神情盡收於眼底了。因想著要試他一試,故意道:“我曉得了!必定是為著身落殘疾,有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