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個意思,莫非要求尚(注)二位公主不成?就算是也輪不到幼子啊?林溪重重的咳嗽一聲,芳華扯了扯他的袍袖,仰頭在他耳邊小聲道:“哥哥跟一群蚊子計較什麼,沒的失了自家身份。”林溪聽他比喻的很是有趣,忍不住攬了他的肩笑出聲來。令德微垂二目安然端坐只當不曾聽見。

此次不僅有意為太子選妃,也是為了兩位適齡的公主挑選駙馬。因此,大臣們將家中尚未婚配的兒子也帶來了。詠歌便在其中。他遙遙的望見了芳華,趁著人未到齊快步走過來,在他肩上拍了一把,附在耳邊低聲笑道:“你也是來選駙馬的?”芳華著實不知,略顯吃驚的望了父兄一眼,低聲道:“早知道是這個意思,我便不來湊熱鬧了。小弟相貌古怪,公主自然是瞧不上的。我只來吃吃酒,看看歌舞罷了。”詠歌待要再講,便聽得內臣高呼聖駕來臨,忙急急的退了回去。

少時,憶昔,時翔做前導,君上挽了桂聖人的手,身後隨著諸位後宮的娘子並二位公主,緩緩地進入蘭燻殿。桂聖人一眼便瞧見了芳華,不由自主的腳步往側裡踏出去。君上不動聲色的將她往自己懷中一帶,輕輕的咳了一聲。

待眾人各自入座後,君上這才注意到飛鸞尚未前來。又朝藍橋身邊一看,連鳳弦也未到場。心上未免有些不悅。正要問是何緣故,卻見飛鸞與鳳弦攜手快步走進來。

他二人芝蘭玉樹青春年少,竟有些珠聯璧合的意思。尤其那飛鸞,冷傲時便似一塊寒冰生鐵,使人望而生畏。今日鳳弦歸來,又逢著自家的好日子,那臉上便帶出了無限的春色。直叫簾後而坐的各府娘子們自嘆弗如,人人粉面含羞卻又不忍移開目光。便是立於君上身側的憶昔,眼中也微微顯出些驚豔之色。時翔一眼掃將過來,暗自冷笑道:“這才隔了幾日,便又要犯病了不成?果然是色膽包天,竟敢對太子也亂想起來,著實的該死!”憶昔忽然覺得身上有些不得勁兒,做賊心虛的微微頷首,飛快的瞟了時翔一眼。

芳華數日未見鳳弦,今見他形容略有清減,又與太子相攜而來。便想起那日遊湖之時,詠歌無意中提到他二人舊年的一些趣事。細細品來,竟從心底裡生出一絲酸酸的感覺。這會子見他與飛鸞攜手而進,越發的有些不自在起來。鳳弦不料會在此遇到芳華,忙要鬆開飛鸞的手,卻被他抓得死緊又不好掙扎,只得隨他在駕前行禮。飛鸞回自己席上坐下,鳳弦退到父親身邊,忍不住再一次望向身後的芳華。見他抿著嘴對自己頷首微笑,這才慢慢放寬了心入座。詠歌在那廂看得心上很不是滋味兒,目光微微一側,只見飛鸞也朝這邊看過來。

錦奴瞧著眾女子對飛鸞神魂顛倒,不以為然的打鼻子裡輕輕哼了聲。想著那日在牆外偷聽他們的談話,從那時起她便對這位太子有些不滿,私下腹徘道:“長得這般‘貌美如花’,索性做公主也就罷了,何必又來當什麼‘太子’。哼,莫不是她女扮男裝?”

正自胡亂想著,冷不防被母親拍在手背上道:“這位太子竟是個女孩兒般的人品。都說他武藝超群,不曉得脾氣是否溫和?”錦奴撇一撇嘴衝口而道:“依女兒看,左四公子比他強十倍不止呢。”馮夫人望著女兒皺了下眉道:“強於不強的,你是如何知道的?”錦奴暗中連連叫了幾聲糟糕,忙掩飾道:“傳聞說,左郡王相貌奇偉猶如天將,又說左四公子眼似琥珀褐發白膚。娘只管順著我的手看過去,第二排的那三位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