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事情逃不過他的耳目。聽說昨晚,縣裡的領導請這些貴客一起吃了晚飯還喝了不少酒。

案發現場是一間雙人房,帶洗衛間的。

洗衛間在進門的左手邊,屍體倒在洗衛間的門口,一隻腳進了洗衛間,一隻腳在門檻上。頭朝室內側臉倒下,沾著血的香爐倒在屍體的右臂旁邊。頭上有兩處撞傷,一處是右太陽穴,一處在頭頂。頭頂的傷是死者倒下來時撞到右邊走廊的牆壁,牆壁上有倒下的血痕。致命傷在右太陽穴處,其傷口跟香爐沾血的位置吻合。可以肯定,香爐就是兇器。

老費當了刑警隊長很多年,也算是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了。只不過,穿上警察制服的人並不一定就是偵破高手。藍縣兇殺案不多,刑警隊主要以打擊偷獵、盜獵為已任,偶爾化解民間鬥毆等等民事糾紛。平時局裡的事不算多,除了窮一點,日子也算過得輕鬆寫意。去年年終考古隊的嚮導死了,他也覺得事情蠻怪異,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在各方面的明示、暗示下草草結案。可是,一件案子不是結案之後就算完結。關注的人一多,心裡的小鼓七上八下地敲著。突然來了一個北京的刑警,又發現死者的遺物清單突然不見了,他不安,很不安啊,只希望這事能快點過去。

他的目光落在房間的窗戶上,空調還開著,窗戶居然開啟了。難道兇手是從窗戶外爬進來殺人的?他走到窗戶前往外看,立即否認了自己的想法,這是五樓,外邊的牆光溜溜的,誰有那個本事爬窗?再說了,外邊是山啊。

回頭看了看室內,雙人床,一張床整整齊齊的,顯然沒人睡過,另一張床的毯子掀開了一半,枕頭也歪了,顯然死者從床上爬起來去洗衛間,正好遇到兇手從門口進來,抓起兇器朝死者的腦袋砸過去,死者受了重擊立即倒地。另外一個可能就是,兇手敲門驚醒了死者,死者起床開門放兇手進來。走了幾步兇手突然朝死者的腦袋砸過來……那麼,有可能死者認識兇手。

“醫生還沒來?”他問自己的手下。

“還沒到。”

“去催!香爐是兇器,給我查清楚香爐上的指紋。”

老費走出案發房間,有些奇怪,怎麼沒看到考古隊裡的成員?

“去把柳下溪請回來!”彭亦文皺著眉看著要死不活的羅歐。

“彭董,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羅歐小聲道,縮在沙發上不肯動,爬山累死人了,發現文教授死了他大吐特吐,覺得自己元氣大傷,站都站不起來了。

老費走進他們待著的房間,問:“其他的人呢?”

“早上五點都走了。”羅歐回答他。

“五點就走了?只剩下你們倆個?”老費一怔。他檢查過屍體肌肉彈性與四肢的僵硬度以及血液的凝固與色澤,可以初步斷定死亡時間不會超過五小時。而現在是下午三點過九分,往上推五小時,死者死亡時間在十至十二點。那些離開的人不在現場也就沒有嫌疑,難道兇手就在這兩人之間?又或者兩人是共犯?

彭亦文眯了眯眼睛,他從這位警察眼裡看到了懷疑,冷冷道:“請把柳下溪找回來,我委託他來調查此案,我信不過你們。”

老費皺了一下眉,眼前的青年全身散發著一股凌人的氣勢,顯然是一個很有身份的人,這種人就算想殺人也不會親自動手。“去把賓館的負責人找過來問話!”老費吩咐守在門口的警察。

“是。”

“你們誰,第一個發現死者的人?”

“我。”羅歐把自己今天的經歷說了一遍。

老費的嘴閉緊了,連這個人也是早上五點出門的……那麼,只剩下一個人了。他的目光再一次對上了彭亦文。

“我昨晚喝醉了,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二點多了。”彭亦文遞給老費一張名片,老費一看,倒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