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在周圍,卻是人與雪彷彿融為一體,也更增冰冷之色,師映川沉聲道:“我已經說過無數次了,他是連江樓,不是趙青主!就算他曾經真的是那個人,但那也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這樣糾纏不放,有意思麼?”

寧天諭冷笑不語,但他眼中卻是波瀾翻滾,彷彿正在強行壓抑著什麼,師映川突然亦是冷笑,以一種篤定的語氣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不願意承認事實,不肯接受這現實……你等了這麼久,現在好不容易終於找到了人,卻發現對方根本不記得從前的事情,就好象竭盡全力的一拳卻輕飄飄打在了棉花堆裡,那滋味真是難受得很,根本承受不了,是不是?所以你必須欺騙自己,必須要在他身上發洩你的憤怒……”

師映川話還沒說完,寧天諭就已經寒聲道:“夠了!是,我可以承認你說的有道理,但那又如何?我已經沒有退路可走!你現在之所以能夠輕鬆自在,是因為你根本不記得我們曾經經歷過什麼!蠢才,你懂什麼?我所有的一切都押在了復仇的這條路上,我付出了太多,多到別無選擇,多到根本承受不起就此放棄的代價,我活著的目的就是趙青主,這個信念支撐著我,若我真的‘放下’,那就意味著我親自否認自己存在的價值,所以就算你覺得很可笑,覺得我一開始就是錯的,那又……如何!”

沒有什麼能比這番話更能描述出男子此刻的心情,一時間周圍一片沉寂,話既然說到這裡,就是徹底挑明瞭,已經沒有再爭論下去的必要,雙方都明白,寧天諭的堅持即便是幻想,是泡影,但已然無法放棄,或者可以說,這算是他人生最大也是唯一的依託,因此在這件事上,兩個人誰也說服不了誰!

☆、二百六十五、你不是他

寒冬,蓬萊群島。

一條原本用來運送貨物兼搭載乘客的大船緩緩停泊於碼頭,這船有些奇怪,並不見上面有多少人,船上只有兩個中年人合力放下了搭板,但卻並沒有正常情況下乘客紛紛湧下來的場景出現,這時船艙裡走出一個人來,頎長的身影顯得有些醒目,此人裹著一件寬大的黑色連帽斗篷,兜帽罩頭,基本上看不到面目,只能從身材上判斷出這必是個男子無疑,待這人下了船之後,不遠處便有一個同樣打扮的斗篷人立刻迎了上來,就在這時,大船上那兩個中年人忽然哼也沒哼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登時氣絕,兩個斗篷人恍若未聞,徑直離開了碼頭。

船上這唯一的乘客便是寧天諭,而在此地等候的,卻是師映川的傀儡,先前在寧天諭和連江樓大戰之際,師映川沒有讓身在斷法宗的傀儡趕到七星海助寧天諭一臂之力,當後來大戰結束,寧天諭控制了一條船,命人將船開到距離最近的有人煙之處,因為他急需用活人來療傷,接下來船便來到了一座附近的小島,寧天諭就在那裡略作休整,進城殺人,但依靠吸收普通人的生命精華對他的傷勢並不能起到很明顯的作用,而原本能夠用來療傷的珍貴丹藥早就被丟在了大日宮,於是寧天諭當即就決定前往較近處的蓬萊,普通藥物對他的傷沒什麼用,但那些珍貴的藥物又豈是隨便就能弄到的?而蓬萊那裡是山海大獄的所在,自然會有對他療傷有很大用處的珍貴物品,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很虛弱,而寶相龍樹乃是最愛師映川之人,可以放心!但儘管如此,寧天諭在決定去蓬萊群島之後,還是讓師映川召喚傀儡直接前往蓬萊,這樣一來,似乎就是萬無一失了,至於搖光城方面,之前留下了已經被煉成傀儡的謝檀君,有這麼一個宗師傀儡在皇宮當中,由寧天諭遙遙掌控,倒也不必擔心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半個時辰之後,聽月樓。

外面寒風凜冽,吹在人臉上就好象用鋒利的小刀子在刮,而此時室內卻是溫暖如春,面容相對來說並不出彩的寶相龍樹披著一件織有簡單繡紋的長袍,坐在靠窗的一張矮榻上,手捧一卷心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