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受不受苦的說法,像我這樣的人,若想錦衣玉食還不容易麼,只不過沒有那個必要,我如今在意的只有修行,其他的都只不過是外物罷了,用不著講究什麼。”

兩人說著話,一時間倒是恍惚像從前那樣的時光,師映川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但千醉雪偶爾望著他時,心中卻生出一絲憐憫之意,雖然又轉瞬逝去,知道他並不需要,但千醉雪後來還是站起身來,走到師映川面前,俯身抱了抱對方,聲音沉靜:“……我知道你心裡不會好受,這些打擊對任何人來說都太大了,所以你現在用不著這樣,你其實可以在我面前放鬆一些,軟弱一些,也許這樣你會覺得好受很多。”師映川見狀微微一愣,神思略一恍惚之間,已被千醉雪擁緊,然後他臉上輕鬆的神色就漸漸褪去,但此刻眼中卻彷彿是寒冰中燃起了烈焰,平靜地道:“不用擔心我……軟弱?我已經沒有了軟弱的權力,從那天離開斷法宗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以後只會註定是一個人,舉世皆敵,任何擋在我面前的人和事,唯有除去而已。十九郎,我也知道你的難處,你的根在萬劍山,我雖然是你的平君,但這裡更是你的家,你和玄嬰一樣,都有各自的牽絆,都不可能為了我而拋棄一切,所以我也從來沒有過這樣不切實際的念頭,但只要你覺得並不想跟我劃清界線的話,那麼你我之間的夫妻情誼就依然還在。”

千醉雪沒有出聲,只是目光炯炯地看向師映川,只覺得這個人突然之間所綻放的光芒令人不覺目眩神暈,師映川笑了笑,正想和他說明自己的來意,千醉雪卻道:“夫妻……你我之間,到如今還不曾有過夫妻之實,今日正好可以一行此事,你覺得如何?”師映川一怔,卻見千醉雪那雙幾乎可以穿透一切的黑眼正淡淡望著自己,裡面多了幾分熾烈,師映川睫毛輕眨,他看著千醉雪,千醉雪的五官輪廓生得很好,眼睛黑白分明,一對黑長的劍眉將他清秀容貌所帶來的幾分文弱之氣驅得半點不剩,因此決不缺乏男子的陽剛味道,師映川忽然就是一笑,道:“好啊……不過十九郎到現在還是童身,是不是需要我教教你呢?”

室中開始有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聲,半晌,只聽有人道:“我從不肯在下面,十九郎不知道麼?……唔,莫非這種事情還要武力解決,呵呵……”須臾,低低的笑聲伴隨著意義不明的喘息飄出窗外,壓抑而沉悶,不知過了多久,師映川微微抬起身來,微亂的柔軟鬢髮輕輕搭在肩頭,渾身散發著一股慵懶的氣息,帶著一絲饜足之後的滿意神色,他看著身下的千醉雪,這個男人到今天為止才算是真正成為他的配偶,剛才是一場成功的歡縱,雖然一開始對於彼此的位置有些意見不同,但這樣小小的分歧很快就消失了,這主要歸功於師映川的床笫間經驗,尚未嘗過人事滋味的千醉雪在師映川刻意的誘惑與手段齊出的狀況下,稀裡糊塗地就落入了陷阱當中,等到察覺到不對勁時,已經為時已晚,徹底成為了這個美麗年輕人的俘虜。

千醉雪躺在榻上,身上沒有半點東西遮掩,蜜色的肌膚表面有薄薄的一層溼意,他平時看起來似乎略微有些瘦削,並不是非常健壯的身材,但現在沒有了衣衫的覆蓋,就會發現原來這是一具極有爆發力的身體,肌肉勻稱而緊湊,渾身上下沒有絲毫的贅肉,是完美的武者身體,師映川輕輕撫摩著千醉雪的肩,他儘管已經享受過了快樂,但現在卻還沒有從這個美妙的身體裡退出來,似乎還想回味一二,不過此刻千醉雪卻是不太適應地微微動了一下,體內的充塞感令他的心情有些複雜,兩道劍眉稍稍皺縮,道:“……映川,你先下來。”師映川輕笑一聲,如他所言退了出去,千醉雪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就想坐起來,但他的想法也到此為止,下一刻,師映川再次闖了進來,千醉雪猝不及防之下,悶哼一聲便一把握住了始作俑者的肩頭,師映川低頭輕吻著對方的眉眼,道:“雪哥哥,放鬆些,我們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