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記錄在冊,否則,殺無赦。”他不緊不慢地說了這麼一番話,其中的內容卻如同雷霆一般直接炸響,任是晏勾辰起先自有思量,但也沒有想到師映川竟會有如此決意,晏勾辰似乎想開口,卻又忽地不知道說什麼了,他望著師映川摻雜著一片煞氣的含笑眼睛,那自信的模樣,心中不由淡淡掀起一絲漣漪,這時師映川卻是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雙眉輕揚,繼續說道:“……若有先天境界強者不按規矩辦事,輕者丟掉自己的性命,重者,比如不備案在冊、暗中在搖光城進行陰謀活動之人,一經查出,我便血洗其家族,或者師門。”他針對的是達到先天境界的強者,因為這些人才是有能力造成不穩定因素的人物,至於先天境界以下,搖光城中的力量足以及時應付,當然,師映川話中所指的人並不包括宗師強者,畢竟那種人物全天下也沒有幾個,他們想去哪裡,又怎是旁人能夠約束的?即使是以師映川這樣的身份,也不可能。

師映川語氣柔和,既不?鏘有力,也不肅然端嚴,但沒有人會懷疑這番話的真實性,晏勾辰心中震動,看著師映川,就好象是‘噼啪’聲,師映川嗅到空氣中的濃農酒氣,便叫過不遠處的一名宮女,道:“……把窗戶都開啟。”那宮女看上去才十七八歲的模樣,生得很清秀,從一開始到現在,雙眼只會偷偷地瞟過師映川,根本不敢正視,此時聽見師映川吩咐,忙去開了窗,如此一來,頓時一陣陣涼風撲面,吹入殿中,令人精神為之一爽,片刻之間就將殿中的酒氣吹得乾乾淨淨,師映川感受著周圍那種清涼溼潤的風氣,只覺得整個身子都舒爽起來,毛孔盡數都開啟了,有些飄飄然,等到大殿內的空氣都清新了,師映川這才叫人把窗戶再關上。

剛關上窗不久,晏勾辰便在眾內侍的簇擁下回來了,師映川向青年舉杯一笑,道:“今夜的這場雨倒是下得好,很有情致,一邊聽著雨聲一邊聊天喝酒,也算是享受。”晏勾辰撩衣入座,笑著說道:“國師既然這樣有興致,朕便陪國師一醉方休。”又笑語晏晏,一副從容的模樣,開玩笑地道:“只是國師卻不能運功逼酒才是,否則便是千杯不醉也容易得很,朕哪裡是對手,豈非任國師宰割?這可是不公平得很了。”師映川不由得失笑,擺手道:“這個自然,我總不至於喝點酒也要欺負人,陛下可真是小看我了。”兩人說笑著,又叫人燙了酒來。

及至深夜時分,這二人已經喝光了三大罈子宮內珍藏的美酒,晏勾辰固然已經昏頭漲腦,即便是師映川也臉紅腳輕,他眯著眼睛看著晏勾辰,晏勾辰俊美儒雅的面容在他眼裡開始有些模糊了,依稀化作連江樓英俊的臉,師映川眸光突然間如針如芒,鋒利無匹,但剩餘的理智又拽住了他,讓這些複雜的神情又隱去了,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他知道只要自己願意,晏勾辰這個大周的九五之尊就會很容易地屬於自己,這個年輕皇帝於他而言就可以予取予攫,成就好事是輕而易舉的,因為彼此之間的利益關係很歡迎這種進一步的微妙聯絡……師映川在這邊心中思慮,面上則是微微一笑,有些自嘲的意思,就想起自己因為師父連江樓而惶惶然逃離宗門的舉動,自己什麼時候竟然變得這麼懦弱了呢,這樣懦弱膽怯、一遇到什麼就嚇得撒腿逃跑的可笑行為,還有臉說什麼一心精進,追求大道?這算哪門子的武道強者!

思及至此,再加上受到酒後這種情緒的影響,師映川的心中忽然就有什麼東西破土而出,是由內而外地用力迸發而出,非常不安分地跳動了起來,雖然被他自身僅存的理智給用力壓制了下去,但是卻並非真正地消失無蹤,冥冥之中這不安分的東西在蠢蠢欲動,非常明確地傳遞出一個資訊,那就是渴望,這種渴望的情緒或流動到他的全身,直接作用於思想,由可以控制的渴望程度很快就轉化成了極為深重的渴望,甚至已經瑧至‘欲·望’,這使得師映川此刻握住酒杯的手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