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掌控了二房所有奴僕的生殺大權,將他們發賣的發賣,調、教的調、教,全都訓練得像模像樣。

因岑二爺下過封口令,嚴禁二房內的下僕妄議岑二孃,更不准他們洩露岑二孃當家的事兒。並宣告若有違者,直接杖斃。

岑二爺當年是真的當著二房所有下人的面兒,打死了兩個欲給高氏和馮氏傳信的惡奴。

這一記殺雞儆猴的重錘,鎮住了所有僕人。從此,二房後宅便堅如鐵壁,鮮少有訊息外傳。

高氏和馮氏也很難再探聽到二房的動靜。

所以,她們經過大半年的觀察和打聽,知曉楊二嫂子和林氏親近,而其夫楊二又有賭、博的毛病,且這兩口子,都很在意獨子鵬兒,便以賭坊和鵬兒的前程為餌,煞費苦心設計楊二一家,讓他們不得不替她們辦事。

岑二孃一路上沒幹別的,光想那些似是而非的往事兒了。連她和立柏何時出了東城,來到北城邊緣的柳樹衚衕,都不知道。

等站在柳樹衚衕巷尾最深處那座鬧鬼荒院門外的立柏,都停住腳步了,岑二孃還恍恍惚惚地往前走,結果一頭狠狠撞在立柏的背心。

立柏年近二十,身高七尺有餘,猿背蜂腰,身形壯實。他少時進入岑府,跟在岑大郎身邊後,便一直有隨梧桐院的武師父們練武。他的習武天賦高於岑大郎,又比岑大郎更有恆心和毅力,幾年下來,也算孔武有力,一身腱子肉又鐵又硬。

岑二孃年紀小,身高還不到立柏肩膀處。她這一撞,偏生又恰巧撞到立柏背心的那根脊柱,膈得她額頭生痛。

“二姑娘,您可還好?很疼麼?”立柏心疼地看著帷帽被撞飛了的岑二孃,額頭冒出一個微微凸起的紅包,感覺那包好似長在了他心上,又麻又疼。他看岑二孃皺眉揉額頭,很是自責:“都怪我沒長眼,作何停下!連累姑娘受傷……”

“行了,立柏哥。”岑二孃被立柏逗笑:“我們本來就要來這兒,你不停在這裡,要往哪兒停?不用自責,是我走神了,與你無關。況且,這也不疼。好了,我瞧這周圍也沒人,咱們趕緊進去罷。”

岑二孃自幼便將立柏和疏影當自家兄姐看待,待他們很是親近。私底下相處,沒有外人時,都是直呼“立柏哥”、“疏影姐”的。

“是。”立柏又睃了一下岑二孃額間那紅紅的包,想伸手替她揉揉,又不敢,便轉身往前,推開那快要倒下的斑駁木門,領頭走了進去,邊走邊提醒岑二孃:“姑娘,且小心些,跟著我的腳步走。此地久無人至,雜草叢生,恐有蛇蟲藏身其間……”

“立柏哥,”岑二孃嬌俏地癟癟嘴,還很沒有閨秀姿儀地翻了個白眼:“如今都寒冬臘月啦,天冷得緊,草叢裡哪裡來的蛇!怕是連蟲子,都不多見咧。”

“姑娘嬌貴,還是要多留個心眼。”

立柏讓岑二孃踩著他的腳印走,院裡空地上的雪水中混有稀泥枯草,髒兮兮的,岑二孃幾乎是閉著眼,走完那段艱難的路程。

待他們行至正屋,岑二孃想親自去翻找,被立柏制止,加之她也怕撞上蟲鼠,便把藏匿地點告訴了立柏。

立柏按著岑二孃說的地方去找,最終確認那藏證據的地點在床下,他把散架了的床移開,在地上撿了根尖尖的木棍,那木棍好似是床樑上的一根支撐帷帳的橫軸。立柏用它來挖土。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挖出一個褐色小布包。他把布包交給岑二孃,岑二孃將布包開啟,裡面還包了一層防水的油紙,拆開油紙,最裡面是幾封信。信紙中間,還包裹著一塊背面刻有“璇”字的羊脂白玉玉佛,以及一個青玉扳指。那扳指內側刻有“廉”字,“廉”字旁邊還有雕了朵精緻入微的玉蘭花。

那玉佛,是馮氏的。從前岑二孃見她戴過。至於那玉扳指,自然是大房庶長子岑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