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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清閒地在傍邊觀看，只是偶爾走上前，在翻譯的陪同下指導幾句。那兩個工程師宋哲武認識，他們是他這次在漢陽兵工廠拐帶回來的，雖然開始時還有些牴觸情緒，不過現在已經好了，甚至還很高興能到這裡來工作。

宋哲武滿臉喜色地說：“不錯，做得很好。”

雖然他們只是在外國技師的指導下進行安裝，可這在宋哲武看來意義非同一般。這些他花了大力氣四處招來的技工和學生們以前都從沒有見過飛機，更不要說安裝了。透過這次的實踐，為他們以後維修保養這些DH—10積累的經驗絕不是書本上可以學來的，以後的飛行技師，包括他的計劃中的飛機制造廠需要的技術人員都會在這些人裡產生。

見宋哲武高興，伍進笑著說：“其它幾個棚子裡還有我們的人正在安裝飛機。”

“好！好！好！”宋哲武連說了幾個好字，對伍進說：“空軍總隊的事我終於可以放心了，我們的空軍是初創，許多事情都需要從頭做起，難度很大。你這個空軍司令不僅是軍事主官，還是一個後勤主管；不僅要督促你的飛行員加緊學習，還要給這些技術人員創造條件，讓他們熟悉瞭解飛機，提高他們的技術水平。這一切你做得都很好！把空軍交給你，我這步棋是走對了。”

得到宋哲武肯定的伍進滿臉都樂開了花，給宋哲武敬了個禮說：“請司令放心，伍進絕不辜負司令重託，我一定把空軍早日練好。”

宋哲武四周看了一圈，問伍進：“怎麼沒看見郭文淵和你說的那個麥克？”

“他在裡面和麥克在除錯他們的教練機，方案和圖紙都是文淵做的。為這，麥克都快把他的大拇指舉到天上了。”

伍進又嘆著氣說：“這些天可是把文淵累壞了，前一段時間他一直忙著領著人測繪飛機各個部件，剛剛忙完，又和麥克兩人著了魔似的鼓搗教練機，晚上還要給我們的技術人員講課。”

因為有其它飛機的遮擋，宋哲武在遠處只能看到這架飛機的機頭，走進了才看到這架飛機機腹的護板已經開啟，裡面lou出機械傳動結構。飛機的下面站著十幾個人，有外國技師，也有第四路軍的人，他們的腳邊還放著不少工具。飛機前後兩個機艙裡分別站著郭文淵和一個高鼻子藍眼睛三十多歲的外國人，兩人一邊拱著身體擺弄著什麼，一邊用英語不停地交談。

宋哲武精通包括英語在內的幾國語言，他聽得出兩人正在檢查調整前後座艙中駕駛飛機的聯動機構。見伍進要喊兩人下來，宋哲武忙止住伍進，示意他不要出聲。然後宋哲武就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飛機上忙碌著的兩人。

郭文淵和麥克兩人非常專心，過了半個多小時兩人才結束工作。郭文淵這才抬頭看到宋哲武，忙低聲低聲囑咐麥克幾句，麥克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兩人順著登機的梯子從飛機上下來，郭文淵一邊快步走向宋哲武，一邊把手上的滿是油汙的手套摘下扔到地上。宋哲武注意到麥克走路時左腿略微有些跌，並不影響走路，甚至也不比郭文淵走的慢。

到了宋哲武身前，郭文淵很不標準地給宋哲武敬了個軍禮。宋哲武回禮後，看著郭文淵沾了幾塊油汙的軍服，皺著眉問伍進：“伍司令，你難道沒給文淵配勤務兵？”

伍進也看到宋哲武在看郭文淵的軍服，知道宋哲武這話的意思，宋哲武對軍容要求的極嚴。苦笑著回答說：“配了，文淵是少校，按我們第四路軍的規定有一名勤務兵，只是文淵這衣服髒的太快，這是他今天早上剛剛換洗過的。”

郭文淵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司令，沒辦法，機械這行，就是免不了和油打交道。”

宋哲武沒接郭文淵的話，而是對伍進說：“你再給文淵配一名勤務兵，告訴後勤，給文淵多領幾套軍服，髒了就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