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南轉身要走。

劉氏喊,“站住,我都還沒教訓你,你往哪兒去?”

婆子就撲了過來,速度竟比節南預料得快,左手爪的指甲又長又尖,衝準節南的臉。

節南心想,額頭已經破了相,臉上再落下鬼爪印還不要命?她立刻抬起腳,似慌里慌張,不小心踹到婆子的肚子。

踹完之後,節南彷彿恍然大悟自己做了什麼,“這位老媽媽沒事吧?我家鄉山多蛇多,小時候撒丫子歡跑,見蛇就踹,長大怎麼也改不過來。您剛才突然過來,我一時慌神,當成蛇頭了。”

那一腳,不會留痕跡,只會讓婆子躺上半個月,找大夫也頂多當作婦人病,以為年紀大了病事多。

婆子捧肚,蹬蹬蹬退坐回榻上,傻翻白眼,只覺悶疼得站不起來。

挨踹的都不知道其中名堂,劉氏就更看不出來了,罵道,“野丫頭把這兒當山溝,沒教養的破爛貨,跟你姑母一個樣。從今日起,我住回正院來,就是要拿回本來屬於我們母女倆的位置,不教訓你,如何立威?來人,給我撕爛這臭丫頭的嘴。”

節南驚恐,轉身跑出去。

外屋倆姑子沒動彈,但等節南跑入院子,那幾個壯婦就圍了過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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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引 開撕致敬(月票180加更)

節南當然不是真驚恐,既然說過自己是山裡丫頭,便發揮撒丫子歡跑的本事,繞著院廊,花圃,大樹跳來躍去,搞得壯婦們暈頭轉向,更甚者互相扇耳光。

孫婆子守著門,喊道,“死丫頭,總有你乏力的時候。”

節南沒乏,只是輕鬆爬上了樹,借樹枝一彈,落在牆頭,跳出去,臨空暗道解藥真真好。

這一落,卻正正好好,就在桑浣面前。

桑浣身後立著看直了眼的淺春淺夏。

桑浣剛回府,還沒收到劉氏強佔正院的訊息,看到節南這麼出現,心知不對,皺起眉頭,不悅地問,“你怎麼回事?有門不走,跟野丫頭似的。”

牆不高,以節南練過功夫的身體底子,攀上跳下皆不難,所以桑浣也不疑心其它。

“姑母,大夫人搬回正院住了。”作為小輩,告狀是不可恥的。

桑浣一愣,隨即眸裡閃起狠光。

節南看在眼裡,又道,“大夫人以為,姑母您讓我扮成長姑娘和林二公子相看,是為了把我嫁出去,或者弄壞長姑娘的名聲,惱著要教訓我。我覺得冤枉,沒法不跑。”

院門開了,以孫婆子為首,一連跑出好幾個手提棍棒的婦人,看到桑浣稍愣,卻也無懼色。

節南暗道劉氏這是要撕破臉啊!為什麼呢?仗什麼呢?還是要讓小柒來看看劉氏,是不是裝病?

桑浣到底在趙府十年了,眉頭蹙完就冷靜下來,“你們這是作甚麼?”

孫婆子嘿笑,“二夫人回來得正好,大夫人今日搬回正院了,二夫人趕緊請安去吧。”

桑浣面色溫和,道聲好,對節南又道,“六娘,你也隨我來。”

節南心裡不由膩煩,也不知道桑浣打什麼主意,怕自己給她當槍頭使,到時躲不得逃不掉的,代之受罪。

“姑母,我身子不適。”

孫婆子一聽,“喲,我還以為表姑娘敢對大夫人不敬,因為不是真親戚,卻原來是連親姑姑都收服不了的脾氣,恁地了不得。身子不適?適才表姑娘蹦得跟猴子似的,可一點兒都瞧不出不適。”

桑浣冷瞪節南一眼,“讓你來就來。這裡是趙府,不是你自己家,可以隨便撒嬌任性。”

節南只好跟在桑浣身後,又回到劉氏榻前。誰讓她扮得是桑浣的侄女,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