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是我在胡說八道。我這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說完,張瑾醉意醺醺地抓了抓頭:“哎呀,你就給我出出主意,怎麼能讓她對我好點。”

冬生搖搖頭:“這能有什麼辦法,不過我是覺得,如果你誠心對她好,她肯定也不會對你差。”

“就這樣?”

“就這樣。”

張瑾雖然喝醉了酒,但冬生的這番話還是記在了心頭。

回到張府,當晚第一件事,就是端著一盆洗腳水,送到玉娘房間,舔著臉道:“媳婦,你如今肚子大了不方便,我幫你洗腳。”

在玉娘看來,張家少爺就是一個紈絝子弟,雖然心眼不壞,但著實做不了指望。兩人相互看不順眼許多年,最終還是被攪在一起,所謂命運弄人。

她坐在床上,看著一臉諂媚張瑾,嗤了一聲:“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玉娘覺得在張瑾面前唯一的好處,便是不用假裝嫻熟,刻意迎合,而是可以坦然做自己。

張瑾見她懷疑的樣子,繼續嘿嘿笑:“你別多想,我就是想做個好相公,真的。”

說完,便拽著玉孃的兩隻腳,飛快脫下鞋,將那雙白嫩嫩的腳按在木盆裡。

“啊!”在玉孃的尖叫聲中,那木盆已經被她踢翻,她看了看自己有些發紅的腳,氣得踹在張瑾臉上,“你這是想燙死我啊!”

張瑾也被嚇了一跳,剛剛那水濺在他身上,好似真有些燙,他這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兌涼水,頓時懊惱地拍拍頭,“說我剛剛疏忽了,你等等我再給你去端盆涼的。”

玉娘擰著秀眉,一言不發地看他手忙腳亂地跑出去,無奈地搖搖頭……然後起身將門閂上。

張瑾再次端著盆水來時,自然是被拒之門外。

這是一個不怎麼好的開始,註定了不怎麼好的繼續。

張瑾牢記冬生“你對她好她肯定不會對你差”的箴言,整日上演狗腿戲碼,端茶倒水,鞍前馬後,只是他對玉孃的喜好總該是不太瞭解,於是做的不倫不類,常常弄巧成拙,收到的自然也就只是玉孃的冷眼和白眼。

終於在兩個月後的一天,體會到挫敗的張瑾,第一次沒有從早到晚,圍在玉娘身邊打轉。

懷孕九個月的玉娘,知道張瑾出門,起初還為這好不容易的清淨,舒了口氣。但到了中午,還未見張瑾回家,莫名覺得有點不對勁。隨口叫來下人一問,方才知道張家少爺,去了望春樓。

玉娘心中嘲弄地笑了笑,果然他還是靠不住。不過她本來就是煙花女子,又能指望遇到什麼良人,如今衣食無憂,有所憑靠,不必再以色事人,已經是該惜福。

想是這樣想,玉娘還是吩咐下人備了轎。

望春樓離張府有些距離。

轎子晃晃悠悠到了望春樓門口時,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

玉娘扶著肚子下轎,站在門口,看著這個自己待了十多年的地方。不免感嘆唏噓。

老鴇見到她,熱情地同她打招呼:“玉娘,是來找張公子的吧?他在紅月那裡呢!你要不要進去?”

換做別的女人來尋男人,老鴇大致早就將人趕走了,玉娘訕訕笑笑:“我就是路過。”

“玉娘,玉娘。”她正準備轉身,門口忽然有人叫她。

玉娘看過去,正好見張瑾和紅月一同出來,她皺了皺眉,淡淡笑著回應紅月。

張瑾看到自家媳婦來找自己,似乎也沒意識到自己是在逛青樓,不知攥著什麼東西的手,高高舉起,朝玉娘跑過來,又拉住她的手問:“玉娘,你是來找我的?”

玉娘冷冷甩開他的手:“我就是在府裡待煩了,出來走走。”

張瑾嘿嘿一笑:“你肯定是來找我的,走,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