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她包在懷裡,端著藥碗讓她喝藥:“說是中毒。”

蜀玉猛地一陣咳嗽,擦乾淨嘴角的藥汁:“我中了誰的毒?怎地自己也不知曉?”眨著眼睛望著他,說不出的俏皮。這番樣子哪裡像個重病的母親,反似未出閣的少女,靈動的俏麗讓人挪不開眼睛。

唐烆附身吮幹她口中的苦味:“是我中了你的毒。”

蜀玉打趣:“好個花花公子,調戲良家女子。”到底是誰在調戲誰?

唐烆無言以對。叫人佈菜讓蜀玉進食。飯後又扶著她在屋子裡走動幾圈消食。白日睡得太多,晚上就怎麼也不願意躺著了。唐烆被她拉著下了幾盤五子棋,又被拾掇著雕木頭,這次要雕小娃娃。因為不專心,木娃娃不是破了相就是缺了胳膊,被蜀玉大大的嫌棄了一番。丫鬟們預備了浴湯,唐烆阻止了小蝶的幫忙,自己抱著蜀玉去清洗。

“我現在是孕婦,你也不至於如此急色吧?”

唐烆拿著澡豆摩在巾帕上,聞言停了下來,提醒道:“以前我就這麼替你沐浴的。”

“以前你年輕力壯,哪次動手動腳不是別有用心。現在我老了,可沒有經歷來應付你那些旺盛的精力。”

唐烆氣道:“胡說什麼!你現在身子弱,我才不會胡來。再者,”他將蜀玉額際的髮絲繞道盤髻上,低聲道:“你哪裡老,還跟以前一樣。”蜀玉迎著他的注視,面頰不知是被熱湯燻的,還是被對方的話給臊的,粉暈一片。

半夜寶寶醒來,哭著要孃親。唐烆將他抱了過來,睡在床裡,蜀玉在中間,他貼著蜀玉背部,擁著她的腰肢護著腹部,通宵未眠。

佘嬌嬌好像突然失蹤了般,問了龔忘,只說在佘家忙活。反之,範先生長住了下來。

寶寶越發乖覺,每日裡清晨隨唐烆一起練功蹲馬步,圍著整個莊園跑圈。然後寶寶去早讀,唐烆去喚蜀玉起床,三人吃了早餐,再各自忙活。小蝶又將過去寶寶穿過的小衣服都找了出來,一件件抖開說是什麼時候穿著的,尿溼了幾次,吐了多少奶。寶寶發脾氣,說不準弟弟妹妹穿他的衣裳,一定要人重新做。

蜀老爺偶爾過來,對唐烆視而不見,只是與蜀玉說會兒話,又哄了哄寶寶,聽小娃兒背一些詩詞,看他翻出金石玉器一樣樣分辨,吃了中飯之後再蹣跚地獨自離去。補品依然不停地送來,御醫也由偶爾地診脈變成了常駐,每日裡把脈再看方子。方子準備兩份,一份送去藥院給範先生,一份送去佘家給佘嬌嬌。穩婆請了三位,住在姝園哪裡也不許去,代替了丫鬟們的看視。

晚飯之時,唐烆已經變成了老媽子,既要照顧蜀玉吃飯,又不準寶寶挑食。寶寶三字經已經學完,每夜蜀玉考校他的文,唐烆考校他的武。再一身汗臭臭地讓唐烆與他一起沐浴,在浴桶裡面潑水,比較自己與爹爹身子的不同,爬到唐烆背上玩耍。在榻上裝模作樣地學唐烆打坐練功,在床上滾來滾去美其名曰熱被榻。還要爬到蜀玉身邊,摸著肚子說弟弟妹妹快出來,陪哥哥去樹上捉小鳥烤著吃,去河裡抓泥鰍燉湯,抓兔子賣給飯館賺零花。等到累及了才安穩地睡覺。每次等到房間安靜下來之時,蜀玉才笑說要是新生兒如寶寶這般,會不會打架?小蝶會更加疼哪個些?她會覺得帶孩子好煩,教養孩子很累,對即將到來的痛苦並快樂地生活很憧憬。

她身子越加沉重,吐血也只有那麼幾次。天色太暗的時候才會偶爾視物不清,也會小擔心,偶爾敏感對唐烆發脾氣,偶爾問嬌嬌為何不來看她,偶爾想念蜀老爺,想念蜀葵園裡面的花草。有時會絮絮叨叨地念著深崖下的木屋是不是該發黴了,說深山的瀑布很壯麗,說溪河的魚兒很肥嫩,說起溫泉。

唐烆每每聽了,就是沉默。

佘嬌嬌讓人送了一些藥膏來,說是按摩腹部用的。懷孕之時,肚腹漸大,肌膚繃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