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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後,“貧僧佛緣尚淺,不能參悟世事,只覺得,上天派來這個女子,就是為了讓你們互相撕去偽裝、坦誠相待的。”
安以墨沒好氣地橫了二弟一眼。
半響,慢條斯理地問了一句。
“你這假和尚,什麼時候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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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說多少次你才明白,你是奴才,不能比主子高明。就算你能擋下鞭子,該被抽的時候,就要被抽。就算你巧舌如簧能化解危機,該不說的時候,你要學會不說。”
當年桂嬤嬤說一句,就是一個巴掌,她只是感覺到痛,卻不是很明白。
如今明白了,想再痛一次,也難了。
桂嬤嬤,她在深宮唯一能夠信賴的師父,如今已經魂歸西去了。
可惜她老人家始終也沒能等到富貴返鄉的那一天。
念離清楚地記得,那一次說完這話,桂嬤嬤就罰她跪在景妃娘娘的寢宮外,那一天夜裡瓢潑大雨,將她澆得渾身發抖,一早桂嬤嬤來看她的時候,她已經昏死過去。
後面三天燒得稀裡糊塗,沒想到第四天一早,身子虛弱著去伺候景妃娘娘更衣的時候,景妃娘娘竟然溫柔地說:
你還是病了的好,病了才楚楚可憐,才惹人愛。
念離心裡一驚,原來是她鋒芒太盛,搶了主子的風光。
原來,這世上,有一種聰明,叫做糊塗。有一種強勢,叫做中庸。
念離一邊下山,一邊想著這些往事。
宮中開心的事都真的不記得了,倒是這些受過挨罰的事兒,記得一輩子。
這些往事讓她成長,也讓她警醒。
相公他是在意了吧,在意自己鋒芒太過,在意自己看的太透說的太多。
果真,就算是青梅竹馬,就算是對坐兒,他始終還是她的夫君。
她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她是某人的某人。
她可以不用再時時刻刻地想著如何自保了,因為這世上,也許有人可以保護她。
可是,他會麼?
可是,他能麼?
遠遠地看著轎子在山下等著,念離目不斜視地走過去,暫且還是不要思前想後那麼多了,回家,熬上綠豆湯,吩咐後廚做上新鮮的綠豆糕。
估摸著安以墨今天晚上,必定又是去天上人間了。
念離在離轎子只有一米的地方,看著轎伕的臉色都不太對,正要開口問話,突地一隻手撩起簾子,一雙丹鳳眼盯著自己。
那下巴尖的和錐子一樣,面板蒼白得沒有血色,最讓人難忘的就是那眼睛,彷彿十字奪命鏢,天涯海角,鎖住了你,就會跟到底。
“小妹見過嫂嫂。”那女子聲音很甜美,語氣卻透著濃濃的敵意,伸出的手向著念離,一字一句地說:“回來的晚了,錯過了嫂嫂的大禮,小妹先陪個不是。”
念離愣愣地看著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覺得那漂白的眸光,宛如當年在宮中見過的那無數清冷的眼。
“我叫安以柔,大家都叫我,柔柔。”
她拉住念離的手,拉她上車的時候,那尖尖的指甲,故意戳著念離的手指,十指連心,念離皺著眉頭咬了一下唇。
“原來是小姑,是回來省親麼?”念離覺得自己這話說的很得體,卻遭來安以柔的一個冷冷的斜視。
“不是。”
安以柔託著下巴,特別明媚地笑了。“我被休回家了。”
那明媚之中,怨毒的一束光襲來,不由的,讓人一冷。
殘花敗柳安以柔
遠嫁西北的六小姐跟著念離的轎子一併回來了,這可是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