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番話卻沒激起素練的怒氣,反倒以更同情的眼光望著蹙著眉的俞驥,“你當真是受了刺激呀?其實失戀也沒什麼了不起嘛!犯不著以露宿街頭、風吹雨打地來折磨自己。”素練小心翼翼地說著安慰的話語。

“你說的是什麼跟什麼東西啊!”聽著素練沒頭沒腦的一句,俞驥的眉頭更緊了,“誰失戀啦!”

“你呀——”素練此話一出就知道錯了,這男人會這麼說就表示他是好面子的人,而她實在不該挑起他不願再提的挫折。

“喔,抱歉,我——”素練急於想彌補她的直率。

“算了、算了,我沒空和你聊這些沒營養的話題。”俞驥揮了揮手,一副不耐煩的表情,“對了,既然你住在這裡,應該知道誰是主人吧!”

原來他也是衝著這塊土地來的?!這陣子以來,這句“找主人”的話語已經教素練聽得煩不勝煩了,為了阻斷這些人的囉唆與糾纏,她一律以“不清楚”來搪塞,畢竟,這也不算謊言,因為尚未尋到另一半的她,依舊沒有完全的自主權來處理這個農場。其實,母親的苦心還是對的,至少這種難題要留到另一個男人出現與她共同面對、抗拒。

只是真能懂她的男人似乎縹緲難尋!“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俞驥急切地催著。

素練聳聳肩,感慨地回答著:“不清楚。”

“早說嘛!浪費我的時間。 ”口氣裡帶點失望,但俞驥仍是高傲不屑的大步邁開,頭也不回地逕自朝度假村的方向走去。

“這個人還真病得不輕哪!”看著俞驥的冷漠無理,素練以遺憾代替了憤怒,因為她深知,像他這樣孤傲的人是看不見內在心靈的,如同無視心中的那口清泉!可以甘美、可以沁脾的清泉,反而盲目追求著外面汙染、枯竭的溪水,是可惜、是可悲,是現代人“面目可憎”而不自知的可憐。

而她疏素練不會再對個可憐人發怒或辱罵,因為她深知快樂的自己真的是幸運。

至於號稱有“幸運之神”的俞驥,此刻卻沉溺在“與幸運迎面錯過”的沮喪情境裡。

“俞驥,你有心事?”自那天俞驥淋得一身溼回來後,他的煙就抽得更兇、更猛了。看在林薰脩的眼中,好強的俞驥從未有過如此深沉憂鬱的面容。

對事業,俞驥用的是強悍俐落;對感情,他更是嘲弄輿輕漠,他一向以遊戲的態度來處理自己心情的起落,他最愛以強者的姿態來支配所有。

這算是第一次,林薰脩看見於俞驥的另副面孔。

“沒什麼,只是——只是心煩那片農場的事情。”坐在沙發上的俞驥,合住兩手頂在眉際,口氣是難得聽見的沮喪輿失意。

“是嗎引我不相信。”薰脩的觀察力是相當敏銳的。

俞驥抬起了頭,怔仲的眼眸再配上他無情的笑容,說:“有沒有人會溺死在自己的夢境”你作了什麼夢?“薰脩倒是非常好奇。

“一個無聊透頂的夢。”俞驥不太想說。

“既然無聊透頂,又為何如此心煩?”

“這就是我心煩的地方呀!我也搞不清楚夢境裡的狂亂怎麼會穿過虛幻,直接侵襲了我所有的情緒,這——這實在太荒謬了。”

“或許是你這幾年把自己繃得太緊了,才會在度假時一古腦的全爆開。”薰脩笑著安慰他。

“可是,這幾天那女人哭泣的模樣,一直在我的腦海盤旋。”

“女人?!”薰脩先是一愣,繼而恍然大悟地問著:“你老兄該不會惹出什麼紕漏了吧?”

俞驥白了薰脩一眼,說著:“對個古代的女人我會惹出什麼東西呀?何況人家還是大唐公主呢!”

“大唐公主?!哈哈哈——”這逗個老友真是缺德,把俞驥的煩惱拿來恥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