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稱道的風流倜儻,而在傢人後貞潔忠誠卻是必須要遵守的德行。

當這種觀念成為一種根深蒂固的偏執充,斥於最繁華的都城大邑乃至最偏僻的窮鄉僻壤的時候,也就是現在這個年代,各種本來用以禁錮男子的各種貞操帶以及類似於貞操帶的東西反而成了最受男人們追捧的閣中愛物。不僅僅侷限於傢了人的男子,甚至未出閣的男孩兒也常會偷偷節省下零用錢給自己買一兩個極為傾心的來裝飾自己的身體。其情其景,和那些未滿八歲的小女孩,並不允許化妝,卻總忍不住要溜進母親的房間,偷偷立在妝鏡前一本正經的擦拭口紅是何其的相似。

是的,貞操帶這種偉大的東西已經墮落成為了男人的飾物,和名駒寶劍一起支撐著他們的驕傲與光彩。貞操帶最開始的目的已經淪陷,剩下的只是一些殘枝敗葉。在這一點上,它們和讓女人為之雙目放光,心跳加速的戒指、耳環和項鍊的命運是一樣的。

所有的男人小腹以下都被鄭重其事地鎖上各種做工精巧的貞鎖、貞環或者印上紋飾綺麗的貞印,然而,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開鎖的鑰匙和同樣紋飾的貞印就堂而皇之的放在他們的床頭,伸手可及。不光他們的妻子想開啟很容易,他們自己要拆下來也同樣方便。

男人們依然冰清玉潔,貞操的觀念遠比最嚴厲的禁錮更有用。

遠古時代的高尚行為總有一些作為傳統遺留到現在,這就是前面所說的殘枝敗葉。最常見的比如,每當妻子要遠行或者夫侍要出門,分別的時候,夫侍總要選一個喜歡的貞操帶將自己鎖住並將鑰匙交給妻子。妻子將鑰匙封好,可以帶在身邊,也可以交給長輩保管。下次見面時,開啟封印,取出鑰匙還給夫侍,總不免要有一番格外甜蜜的恩愛。

趙瑟這個人總有點兒難得糊塗,對於貞操帶的淵源,她像大多數女人一樣不甚了了,用到時候往往也含糊其事,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今天這晚上,本來很明白的事兒,到底還是要霍西樓暗中提醒過一句“上路時彷彿七爺派了專人拿著的”才能省悟。

趙瑟不由暗罵一聲糊塗,自己竟然忘了。當初在山陽分別時自己沒在意這些事,那麼西樓身上的這個漂亮飛鳥鎖便該是到家拜見過母親和父親之後,七叔給他,他一直帶著的,鑰匙自然也在七叔那裡。還好西樓提醒得及時,不然自己白白鬧上一場,豈不是大失顏面?

正巧侍奴引了院中的大管事趙月蘭到來,站在帷帳外面恭聲請命。這正好送了臺階給趙瑟下,趙瑟便藉機丟開靈犀,轉而吩咐道:“進來吧!”

趙瑟推霍西樓躺回被子,自己起身步下床榻,坐到對面的椅子上。侍奴們解開帳鉤,放下繡帳,將霍西樓掩入帳內,這才有侍奴掀起帷帳,放大管事趙月蘭進入內房。

趙瑟居處的大管事趙月蘭是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家中乃是趙氏的世僕。因為忠心能幹,所以派到趙瑟這裡管事,主要是為了將來趙瑟做官後料理外務瑣事,現在只好先管管院中錢財侍僕之類的小事。她進來並不抬頭看趙瑟的這些美貌侍者,只福身施禮道:“小姐請吩咐!”

趙瑟便氣惱道:“霍郎這處的奴僕都是你安排的吧?怎麼盡是些吃乾飯的廢物?”

趙月蘭跪下道:“是!”

趙瑟接著發怒道:“我晚上過來竟是一個人都見不著!你怎麼選的?”

趙月蘭低聲道:“小姐息怒,全是僕婦的疏忽的罪過。天色已晚,還是先叫他們服侍了小姐安歇,僕婦明日一早便嚴加整飭。”

趙瑟冷哼道:“麻煩什麼?!現在就全換掉!重新去管家那選好的來。”

房中本來立著看熱鬧的侍奴一聽趙瑟這般說,猶若晴天霹靂打在頭頂,紛紛跪在地上哭著哀求。趙瑟轉向靈犀道:“念在你這些日子一直伺候霍郎,他也習慣了,這次我便暫且留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