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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予的臨機處置之大權,接受了西京方面提出的條件,以便爭取到西京的支援,在最短時間內剿殺楊玄感,平息這場叛亂,迅速穩定兩京局勢,把損失降到最低。
於是在宇文述和韋雲起等人的默契配合下,維穩的核心問題,也就是叛逆的懲治問題無法形成決策,只能“擱置”,等待聖主和中樞的最終裁決。
越王楊侗代表留守中央,就此事做了最後表態,從此刻起,所有叛逆及其受連累者,嚴禁誅殺,即便生擒了楊玄感,也不要即刻梟首,而是交給聖主裁決。
七月二十一,凌晨,宇文述出皇城,到太陽門廣場上的水師營地裡拜會來護兒和周法尚。
從當前複雜的兩京局勢裡可以看得出來,連續兩次東征失利和楊玄感叛亂對聖主和改革派的打擊太大了,東都政治中樞的地位已經受到了西京的公開“挑戰”,而聖主和中樞處境艱難,迴旋餘地太小,十分被動。可以預見,接下來的政治清算在西京的蓄意阻撓下,必定是“聲聲大雨點小”,而抱成一團的保守勢力對改革的“反攻”會越來越犀利,反之改革派因為在國內外的政治軍事、國防外交等諸多“戰線”上連遭重挫,面對保守勢力的“反攻”必定是有心無力,節節敗退。
怎麼辦?如何逆轉困境?宇文述開始認真思考聖主提出來的進行第三次東征的建議,而若想發動第三次東征,就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平息叛亂穩定兩京,而這需要來護兒、周法尚和水師將士傾盡全力予以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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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二章 創造條件
對來護兒和周法尚來說,為回報聖主的信任和恩寵,理所當然盡全力剿殺楊玄感,力爭在最短時間內穩定兩京局勢,但兩京局勢太複雜,僅從江左人的立場來考慮全域性顯得較為片面,聖主有何想法和目的,宇文述又持何種立場,兩人並不清楚,所以凡事都要小心謹慎,三思而後行,以免好心辦壞事。
從宇文述在尚書都省議事上的表現來看,他為了以最快速度平息這場風暴,向西京方面做出了很大妥協,而這也意味著未來一段時間,改革將停滯,保守勢力將在最高決策層贏得更多話語權。
這出乎來護兒和周法尚的預料,他們以為在水師已經趕至東都戰場、基本控制東都戰局的情況下,宇文述對西京方面的態度應該很強硬,在政治上對保守勢力做出的讓步也應該非常有限,哪料事實與他們的預測大相徑庭,這讓他們驚訝之餘也有更多困惑,到底是關隴局勢出現了不利變數,比如元弘嗣舉兵叛亂響應楊玄感,或者關中有人舉兵策應楊玄感,導致西京方面掌握了更多主動權,繼而迫使宇文述不得不以犧牲政治利益來換取兩京政局的穩定,還是中外大勢出現了不利變數,比如大漠北虜為聲援高句麗而寇掠長城一線,比如遠東諸虜紛紛結盟牙帳背叛中土,導致南北關係急轉直下,繼而迫使聖主和中樞不得不忍痛犧牲改革成果來換取朝堂上的團結一致對外。
兩人滿腹疑惑,但急切間無法向宇文述求得答案。宇文述是中樞最高決策層的核心成員之一,而來護兒是中樞裡的軍方重臣,周法尚僅僅是衛府裡的高階統帥之一,兩人與宇文述之間都有一定的“距離”,正好又分屬於不同的政治集團,所以除了正式場合外,大傢俬下里基本上沒有“接觸”。現在局勢異常緊張,亦是政治上的敏感期,大家都很謹慎,即便有特殊情況,寧願書信來往,也不願坐在一起授人以柄。
結果再一次出乎來護兒和周法尚的預料,宇文述竟然在凌晨時分親自趕到水師大營拜會兩人。
宇文述說了兩件事,其一,他在離開行宮前,聖主提出了發動第三次東征的建議;其二,從衛府的立場出發,就目前中外局勢而言,是否具備發動第三次東征的條件,如果條件具備,何時發動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