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下中土還狂妄自大,試圖利用西突厥去對抗大漠北虜,挑起東西兩部突厥的廝殺,重演十幾年前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一幕,根本就不想想對手也會吸取教訓,也知道前車之鑑後事之師,不會重蹈當年自相殘殺卻任由對手漁利之覆轍。”

“坐井觀天,夜郎自大,胡言亂語。“裴宣機冷笑道,“某在中樞都不知道阿柴虜反攻成功,你一個東逃**如喪家之犬般的反賊又從何得知土谷渾復國了?”

“弱國無外交,所有外交利益的獲得都建立在國力上。”李風雲並不理睬裴宣機的冷嘲熱諷,繼續說道,“雖然中土統一後國力蒸蒸日上,但今日中土在西、北兩條國防線同告失利,足以說明中土的國力正在急劇衰退中,這對東西兩部突厥來說正是千載難逢的報仇機遇,不容錯過。”

“伶牙俐…,好一張利嘴啊。”裴宣機望著侃侃而談的李風雲,搖頭嘆道,“很多年不見,你除了黑髮變白外,餘者都長進了,性情更加的驕橫,膽子也更加的大,野心也無邊無際,尤其你這張嘴,黑的能說成白的,死的能說成活的,某自嘆不如,甘拜下風。”說到這裡裴宣機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憤懣,冷聲質問,“中土國力衰退?你從哪裡看到衰退了?就因為東征戰敗陣亡了二十萬將士?就因為西疆危機西北軍步步後退?就因為楊玄感兵變,還有你們這些反賊為禍四方?”

李風雲搖手,“國力是建立在政、財、軍等諸多力量的集合上,缺一不可,其中'政'是核心的核心。政局平穩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國策正確。國策對則國興,國策錯則國亡。”

裴宣機啞口無言。李子雄手撫長髯,連連頜首,深以為然。

“你質疑某家大人的外事策略?”裴宣機質問道,“難道在你看來,南北戰爭就要爆發了?”

“當然。”李道,“最多兩年,南北大戰必定爆發。因為國策錯誤,形勢迅速惡化,雖然聞喜公親赴西土,試圖亡羊補牢,但困局已成,大勢已不可逆轉,人力已不可迴天,中土在東、西兩部突厥的夾擊之下,勝算很小,微乎其微,若想打贏這一戰,唯有傾盡國力一戰,然而……”李風雲手指裴宣機,冷笑道,“中樞像你這樣的狂妄自大之輩比比皆是,更有楊玄感、斛斯政那等為一己私利不惜出賣中土的賣國賊,如何齊心協力一致對外?中樞尚且如此不堪,可以想像地方官府地方勢力的狀況有何等惡劣,大戰一起,不戰而逃、獻城投降、賣國求榮者必定如過江之鯽不計其數,這一戰如何不敗?”

裴宣機、李子雄沉默不語,帳內氣氛十分沉悶。

良久,裴宣機主動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此趟西行使命重大,必須完成,而完成使命的前提是,北疆這邊的局勢不但要穩定,還要給北虜以強大威懾,以便陷北虜於左右不能兼顧之窘境。考慮到形勢的嚴峻性,某家大人臨行前,奏請聖主,舉薦齊王北上戍邊,並主動承擔了招撫叛賊之重任。”

此言一出,李子雄大喜過望。裴宣機透露中樞機密,可不是為了表明此行目的,而是正式承認和接受了李風雲,並願意與之商討合作事宜。李子雄期待真相水落石出的一天已經很久了,今天終於如願以償。

李風雲面無表情,一言不發。

裴宣機略略皺眉,問道,“你不願回來?”

“某說了,某不是李平原。”

裴宣機嗤之以鼻,“這重要嗎?”

李風雲無語。這的確不重要,對裴宣機來說眼前這個人不論叫什麼都毫無意義,他只認這個人,這就行了,目的達到了。

“某不是李平原。”李風雲固執而堅定地說道。

裴宣機聽懂了,臉色頓時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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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 往昔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