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璨循著她的眼神也往地上看了一眼,低聲道:“是原野的。”

原本還渾渾噩噩跟在葉空她們身後的原小七猛地抬頭:“我哥?”

她喃喃著,看了一眼地上的血,才顫著嘴唇衝上前慌亂道:“這是我哥的血?他怎麼了?他現在在哪裡?”

“我已經派人把他送去醫院了。”溫璨舉了舉手機,“秘書剛剛打電話給我,說情況還好,只是有輕微腦震盪,現在人已經睡著了。”

“哪個醫院?縣醫院嗎?”

原小七卻一點都沒放下心來,得到肯定回答後拔腿就往外跑。

可時間已經很晚了,花之盒又是個白天都少有車輛經過的偏僻地方,更不用說這個時候。

於是不過幾分鐘,原小七又狂奔回來,怯怯地問葉空能不能借一輛車給她。

葉空眉梢一抬:“你會開車?”

“我會!”

“沒駕照吧?”

“……但我沒問題的!我哥教過我!我早就學會了!”

“……”葉空默默瞧著她,搖了搖頭,“不行。”

“……”原小七的眼神一時之間變得非常絕望,淚珠從她眼眶裡滾出來,叫葉空疑惑地歪了下頭。

“不是已經跟你說過他沒事了嗎?”她轉頭看向溫璨,“你確定人還好吧?”

溫璨漆黑的眼眸裡填滿平靜和洞察。

只看眼神也知道他完全明白原小七為何如此,卻還是回答葉空說:“醫生說睡一覺就沒事了,失血也不算多。”

可原小七搖了搖頭,哽咽道:“我現在就要去,而且……”

說到這裡,她突然抬頭看向葉空,病急亂投醫似的:“不是你們把他打傷的嗎?你們總應該負點責吧?”

話雖如此,少女的眼神卻完全不敢直視葉空,質問的話也說得像無路可走的請求:“算我求你們……”

曲霧臉色冷冷的看起來有話要說,但瞧著少女臉上流不完的眼淚,又住了嘴。

“我找人送你去。”

溫璨說著,拿手機打了個電話,結束通話後抬頭看向原小七:“門口有車,你去吧。”

原小七愣了一下,淚霧朦朧的認真看了他一眼,哽咽著說了聲謝謝,又一次慌慌忙忙地跑了。

望著少女遠去的背影,葉空歪了下頭:“真是莫名其妙……”

她像是想到什麼,眼神變得渺遠又淡漠:“明明都是等一等也不會影響結局的事,為什麼總有人冒著風險提前去做。”

溫璨不動聲色地抬頭看她。

星光落在少女雜亂無章的長髮上,如披了一層淡淡的銀紗,卻也將她的眼瞳襯得越發漆黑深邃,看不出絲毫情緒。

片刻後,葉空低頭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去睡吧。”

·

漫長的夜晚結束了。

次日起床聽說昨晚發生了什麼的院長天都塌了。

“什麼?!他要遷走原初的墓?!”

餐桌上,葉空倒是雲淡風輕:“你這麼驚訝幹什麼?人家是原初的親弟弟,想把唯一的親人遷到自己常住的地方也很正常吧。”

“可是……”老頭沒想到她會這麼平靜,有些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你不是挺愛去墓前發呆的嗎?我還以為你……”

“骨灰走了墓碑也還在,對我來說都一樣。”

葉空淡淡道:“讓他遷走吧。”

坐在另一桌的周頌幾人忍不住八卦起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聽小志說是原野半夜上山挖墳,要把他親哥的骨灰盒帶走,結果被葉空當場抓獲,給人打破頭送醫院去了。”

“大半夜挖什麼墳啊,怪滲人的,白天找專業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