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皇女淡笑道:“三皇兄!本宮六歲那年,貪玩爬牆,無意中聽三皇兄與葛大人談論此案。”

原來如此,如果是三皇子與葛青都關注的事,應當有深意。沉吟片刻後,曾詩真壓低聲音慢慢道出二十二年前的往事。

楊定舉是當時的大理寺正卿,官居正三品,為官公正廉明,為人正直豁達,在朝中極有聲望。

當時的先皇突然病倒,臨終前寫了詔書讓當今聖上繼位,但恭親王的母妃更得寵一些,恭親王一直認為皇位非他莫屬,卻沒想到落入皇兄的手中,一怒之下起兵,被聖上鎮壓。

不久後便查出,楊定舉與恭親王勾結,向恭親王出賣行軍資訊,在楊府搜出往來的書信。聖上震怒之下,將楊氏一門滿門抄斬,株連九族。

其實當時有不少朝臣認為楊定舉不會做出謀反之舉,或許是被他人栽贓嫁禍,為他求情的不少,都被聖上或罷或貶,直到再也無人敢提及此案。

“此案疑點甚多,楊大人此人……十分不象是會謀反之人,但是……聖上一意打壓,刑部自然不敢觸其逆鱗,便定了罪。”曾詩真停頓片刻,繼續道:“莫非三皇子和葛青覺得此案有疑?但就算有疑,又與他們有何干系?”

六皇女輕喟道:“這正是本宮想知道的。無論是三皇兄還是葛大人,都與楊定舉無親無故,不知為何要調查這件陳年舊案,除非……是能得到極大的好處。”

曾詩真贊同地點了點頭,遂問道:“事隔十幾年,殿下怎麼才想起調查此事?”

“當年我曾聽三皇兄與葛大人提及,楊定舉有個小妾懷有身孕,因過錯被退回孃家,官府去捉人時,那小妾早已逃得無影無蹤,左鄰右舍都說生有一子,取名什麼歡。當時聽後印象深刻,今日無意中發覺有一男子,年齡相仿,名字中也有個歡字,所以才想到要查查。”

曾詩真聞言緊鎖眉頭,歡……男子取這個字為名的也不見得少,而且如果楊家獲罪,更名的可能性很大。他想了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瞧了六皇女一眼,沉聲道:“那先從這名男子查起吧,也許會是契機,有那人的畫像更好,父子總會有些相似,老夫對楊大人印象深刻。”

六皇女溫婉一笑,“本宮正有此意。”

談過正事,曾詩真便打算告辭,瞟了一眼隨侍在側的阿舸,鼻中冷哼一聲,轉向六皇女微笑道:“殿下最近公務繁忙,有幾日沒去過箏兒房內了吧?箏兒很是想念你,卻又不敢來打擾。我今日還說他,殿下越是忙碌,他越是應當每日來送些茶點,為殿下分憂解愁,這是他的本分。”

曾詩真這人什麼都好,就是常以公爹身份自居、在六皇女面前自稱老夫,對她的言行多加管束。正事公事都好說,但侍寢這種事也要插上一腳,讓六皇女頗有幾分不滿。

壓下心頭的不快,六皇女淡笑道:“今夜無事,正打算去箏兒那呢。”

曾詩真摸著鬍子哈哈大笑,直說不敢打擾,告辭回府。

六皇女淡淡地吩咐管事太監,今夜宿正君房,管事太監李公公退出去不過一小會,便有聽到宮女稟報:“稟六公主,正君大人求見。”

六皇女微笑道“傳”,心道,這麼快就來了,肯定是公爹先去後院報了信。

身為一名皇女,最大的好處在於,成親後也不必搬出宮居住,與父皇的距離更近些;但壞處就是,宮內的人太多,能單獨居一小院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宮內的小院最多三進,是給正二品以上妃子的,她沒資格住,她的素玉閣是前後兩進的院子,辦公與生活的地方,相隔僅幾十米,正君、側君沒事便自己跑過來。

曾可箏是名滿天都的才子,相貌也不錯,加上身世顯赫,想娶妻生子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但兩年前被皇上指婚,嫁為六皇女正君,便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