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也十分殺氣。

靈樞訝異的看著他,湖光山色倒影在他的清眸中,背後是嫋嫋的瀑布,他愈發翩然出塵,不似人間有。說出這種話來,靈樞終於覺得他真實了些,原來白司也會動殺念!否則,她無論如何也無法把他和政壇上的他聯絡起來。

感覺到她的目光,他終於也還是抬起秀臉,看見她的腮邊還掛著淚珠,極為楚楚可憐,一瞬間刺痛他的心。他幾乎要忍不住給她拭淚,可是忍了又忍,還是生生忍住,嘆口氣道,“你當她們沒武功,不忍下手,她們卻忍心用刀砍你。她們都是從小到大做農活的婦人,力氣比牛還大,你就不能長點心?靈樞,你這條命可不僅僅是你自己的,也是西河郡全城百姓的,倘若你有什麼意外,西河郡要怎麼辦?”

靈樞對他的斥責無可辯解,頹然的垂下頭:“我也沒想到會這樣,對不起。唉,其實我很無辜啊,她們就算綁了我,又能換什麼啊,我又不值錢。我就是給那些當官的做槍使,當盾牌。”

白司輕聲:“她們綁了你到我這兒能換任何東西。”

他說的稀鬆平常,靈樞卻猛然瞪大了眼,愕然的望著他。她沒理解錯的話,這句話的意思是她比他的任何東西都值錢?這白司平時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說起甜言蜜語來倒也不含混,哄女孩很有一套!

“你是在哄我高興吧?”靈樞的心情好了點,神經也鬆懈不少,“不過,我愛聽。”

白司包紮完畢,他轉過身,不由分說背起她:“馬車就在山腳,我揹你下去。”

“我的腳又沒毛病!”靈樞不習慣被他背,頓時奮力掙扎起來,可是碰到手臂就痛的大叫。

反抗無效,漸漸她就不動作了,乖乖由他揹著,眼睛得空來閱覽山上的風景。有免費的腳伕有什麼不好?她偷偷的抬起眼簾偷瞄白司,男子傾城的容顏在日光下溫暖如冬雪,那樣靜謐、溫柔,讓她目眩神迷、怦然心動。她忽然有點希望時間就這樣走下去,能永遠讓他揹著也挺不錯!

上了馬車,他將她安置在車中的小榻上躺著。

靈樞總算領會這馬車設計的好處了,躺下後她好受了許多。

她隔著珠簾模糊的望著他優雅的側影,小聲:“白司,你這兒有乾淨的衣物嗎?”

白司伸手撥開珠簾:“嗯?你要換衣服?”

“我怕被蘇墨髮現,他會大驚小怪,囉囉嗦嗦的罵我……”

靈樞擔心蘇墨知道這事後會大發雷霆,依他的火爆脾氣,指不定幹出什麼事來。這份心思不能告訴白司,只能尋個藉口,“你借我套衣物,讓我把帶血的衣裳換掉吧。”

白司似乎愣了一刻,手指放下,隔著珠簾反問道:“瞞得住?”

“我又不用左手,應該瞞得住吧。”靈樞嘀咕,“而且我現在也和他見不上幾面。”

白司的車就像個小房間,衣裳當然有,不過對靈樞來說,通通大了。靈樞挑選了半天,最後將一件壓花的雪色長袍換上,用一條金色的束腰束起,當做裙子穿了。她換好後湊到白司身前,“像樣嗎?”

這一年多她停止了使用駐顏術,身體開始發育,有了動人的曲線。

衣服大,她身形又嬌小,線條卻很清楚,看著有點奇怪,卻又極為性感,她嫋嫋娉娉的身形一覽無餘。

白司看她穿著自己的衣服,心裡泛起異樣的感覺,目光裡含著淺淺的笑:“很美。”

“你果然很會哄女孩子開心。”靈樞高興的在他身邊坐下,用力過猛又碰到手臂,痛呼不斷。

白司無奈的伸手扶住她,叮嚀:“小心些!”

半路上下了雨,當真是天助我也——靈樞為換衣服找到了完美的藉口,下雨,打溼衣裳,所以換衣物。

可是當她回到蘇府,在回墨靈苑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