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江安和幾個住在蘇府的大夫,說出這個理由後,眾人都露出怪異的表情,尤其是江安,笑的意味深長:“是嗎——唐大夫,穿這身挺合適的。我看,很配,很配……”

靈樞聽著怪怪的,又說不出哪兒的問題。白司立在她身邊,面帶淺笑,也不多說。

“送我到這兒夠了,你不是還有事要忙?官府那邊還要過去一趟吧。”

站在墨靈苑的拱門前,靈樞止步。白司很忙,本只要他送到府門,他非不可要送進來,她卻不能再耽擱他了。

白司遠遠看見蘇墨向門口走來,點頭:“也好。你今日歇著,我明日再來。”

“嗯。”靈樞道,“今日謝謝你了,否則我真要被五花大綁……哈哈,想來有些好笑。”

白司卻不笑,他很嚴肅:“日後不要單獨出去。”

難道你每日陪我?靈樞沒把這話說出口,她點頭:“放心,我以後要出門前都提前給你報備!你快去吧。”

熟悉的聲音傳來,蘇墨更加緊步伐,又聽見白司和緩輕柔的聲音,不由皺起了眉。

這段時間他可謂是忍耐至極,他不喜歡靈樞和別的男人說話,看著就難受,可是因為明白她心裡最惦記的是疫情,無論如何也得忍下來。等疫情過去,一切迴歸本位,他一定要把她身邊的男人全給趕走,首當其衝就是白司。

“墨!”靈樞看見他,聲音輕快幾分,語中帶笑,快步迎上。

走出不遠的白司也停了步伐,回身。

蘇墨走著走著腳步減慢,微蹙的眉梢緊緊鎖起,形成了一個倒八字,漸漸,腳步停了。

靈樞猶自走到他跟前,他立時伸手抓住她的衣領,漆黑的雙目似乎燒起火來,嘴唇嗡動:“衣服怎麼回事?!”

靈樞發覺他發怒了,慌忙解釋:“方才外邊下雨,不慎打溼了衣裳,所以就……”

他似乎對她的解釋毫不關心,只顧自己發問:“白司的衣服?”

靈樞突然有點心虛,眼睛不敢再看蘇墨:“嗯,我現在去換掉。”

蘇墨的手心不覺緊緊拽住她,眼神愈發冰冷如霜,表情也極為冷峭:“你很喜歡他?”

靈樞認真的思考了幾遍這個問題,不得不說,白司符合她對未來夫君的一切幻想!她的臉頰飛上兩抹紅暈,像是三月的桃花一樣燦爛,心口撲通直跳,聲音也溫柔了幾分:“他很好……喜歡?……好像有一點點……”

這回答令蘇墨氣急敗壞,轉身就走,心裡彷彿有什麼塌了,讓他多看她一眼都痛。

靈樞連忙快步追上去,急急喚道:“蘇墨!”

蘇墨腳步如風,靈樞怎麼也追不上,只能跟在他屁股後邊解釋:“我真的是沒辦法才換他的衣服……”

白司也這才重新邁開步子,漸漸遠去。

蘇墨生了一天的氣,一整天連飯也不肯吃,只管把琴彈的亂七八糟,把字畫都畫了個鬼畫符,還用劍刺穿了花園裡的一棵桃樹。靈樞怎麼哄、怎麼撒嬌也不管事,到後來她扛不住了,本就受了傷虧血,身子疲乏至極,日落之前就洗了澡自己回屋睡了。身子雖然睏倦,手臂卻還在疼,她睡不著,只能閉著眼眯著。

不久,蘇墨也進了屋,上床躺下。靈樞裝作不知道,紋絲不動。

蘇墨睡不著。不光是生氣她肆無忌憚對白司表露喜歡,更是有些挫敗和無力。

他不能說話,想和她說的話說不出來,連告白也無能為力。他不夠強大,無法向白司那樣伴隨在她左右給她支撐,西河郡岌岌可危,他卻只被她牢牢的保護。今日之事無疑摧毀了他心裡最後一根稻草,他突然覺得自己抓不住靈樞、也許就要失去她了——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他太卑微了。

不,不管是誰,別想從我手裡把她奪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