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對於他來說,親生父親尚且不能令他感到絲毫溫暖,這天下間的女子,又有何人能令他心生信任?

“來,幫我拉好衣服,我好替主子上藥。”青沐一手扒著雲祈的衣服,一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巧精緻的青花小瓷瓶,用嘴巴拔掉瓶塞後,對著柳曼道。

習武之人,本就不像一般人那般講究,更何況是青沐這樣不太講究的人。縱然他知道柳曼是個女子,此時一心想著雲祈的傷,倒也把那一茬給拋到了腦後。

柳曼看不得死狀悽慘的死屍,卻不是膽小之人,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除了略略地替雲祈感到不舒服外,倒不會像一般的弱女子般嚇得尖叫。

她二話沒說,伸出手來,輕輕地掰著被撕開的衣服。纖細的帶著些許涼意的指尖,劃過雲祈的背部,如一道微弱的電流擊向他,令他的身體竟像羞澀的少女般,微微地顫慄了一下。好在他極力地強忍著,才沒有被人察覺到。

“噝”此時青沐把瓶中帶著些許清香味的淡黃色液體滴在了傷口之上,一股麻痛的感覺頓時代替了剛才的異樣感,他的身體微微地緊縮了一下。

“上這個藥會痛嗎?”雲祈痛得肌肉緊縮的模樣,令柳曼也忍不住閉了閉眼,脫口說道。

她原以為這藥水也該是他昨開給自己的藥粉一樣,塗在傷口之上涼涼的,卻不料雲祈會是這個反映。而以雲祈的個性,一般的疼痛他怕是會強忍著不做出任何的反應的吧。就算是背部捱了一劍,也沒見他露出多痛苦的表情。而此時卻猛地一縮身子,令柳曼不敢去想象那會是怎樣的痛楚。

可這痛楚卻是因她而起,她要怎麼做,才能報答他的相救之情啊。

“主子暫且忍一下,待會上藥膏就不會痛了。”青沐捏著瓷瓶,任藥水均勻地撒在傷口的每一處。

而那帶著清香的藥水,怕是有止血功能,才滴上一滴,傷口上往外滲著的血就慢慢地減少。

扳轉死去的黑衣人的臉細細看了一番,又在他們全身上下翻找了一陣,青洋走到雲祈身旁,搖了搖頭,眼中微微露出失望之色:“都不曾見過,像上一次一樣,身上也沒有任何能證明他們身份的東西。”

“這還用說嗎?用腳猜也能猜到他們是誰派來的,除了那兩位,還有誰會如此對待主子。”青沐一臉的氣憤,又從懷裡掏出一個稍大點的瓷瓶,把裡面的藥膏掏出來塗抹在雲祈背上長長的劍傷上。直到此時,雲祈緊繃著的身子才漸漸地放鬆,悄悄握緊的拳頭才逐漸地放鬆。

青洋聽到,默然無語。青沐說得沒錯,他又何嘗猜測不到,這些意圖謀害主子的人背後的主謀之人是誰。

看著他們似乎心中都瞭然的對話,柳曼只是看了看,臉上並沒有做出太多的表情,心裡卻是微微地有些疑惑。那兩位?竟然有兩人要置他於死地嗎?他與他們之間到底有著怎樣的仇恨,他們會如此仇恨於他?

而想起上一次王怡欣的遭遇,柳曼的腦中不由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那兩個兩次欲置他於死地的人,不會就是他的親人吧?

她還深刻地記得他在聽到“被親人拋棄”時,眼中閃過的寒光與惱意。那是一種被人說中心中最痛苦的心事時常見的表情。

“主子,他們未必不會去而復返,此地不宜久留。”青沐的動作很快,等他簡單地為雲祈處理完傷口並上好藥膏包紮完後,青洋連忙對著雲祈道。

他們不過十來人,就把主子給傷到了。若是他們去而復返,再次糾集一批人來,他們想要脫身,怕是就難了。

“嗯。”雲祈輕輕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等到青洋與戰戰兢兢趕來的酒樓掌櫃一陣交涉,青淵幾人抬著死去的青沛二人來到後面,也不過是在幾分鐘之後。

青沛二人的死去,令原本便壓抑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