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了?

黑子完全沒有注意到孌’童二字,想著之前聽到她與魏易說話的情景,提醒道:“你的前夫尚未歸天,這是不對的。”

“啊?”韓靜愣了神,想明白他是在說魏易後,渾不在意道:“他對我而言,早就是個死人。一個沒有心的行屍走肉,哪裡算人。”

黑子安靜的聽著,彷彿她吐出的不是什麼惡毒的言論,反而是二人之間品茶時的趣談。

韓靜見他自發的替自己酌了一杯茶,小口小口的抿起來,收起了戲弄的心思,一本正經的坐到他對面,道:“近來我府中將有大變故,你也聽到了,我將茶園的地契賤賣給魏易,韓府將會從富甲一方的富貴人家淪為敗落家族。熟話說: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識趣的人,會選擇疏離韓家。”

黑子聞言,面不改色道:“那又如何,與我何干?”

冷冰冰的語氣迴盪耳邊,韓靜卻覺得他是真的不在意貧賤富貴之分,他清冷的眼,甚至有種藐視一切東西的漠然。

“就算你不嫌棄韓家此時的處境,我也沒有過多的銀子養你,我可是個守財奴,一毛不拔的守財奴。”韓靜半是妥協道。

黑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不慎明顯。

“我不需要銀子。”黑子煞有其事的說著。

他冷冰冰的臉依舊緊繃著,彷彿被她救下後,他就一直是這樣的表情,連眉宇都沒有挑動一下。

“黑子,你是不是天生沒有喜怒?冷冰冰的冰塊臉,就跟別人欠了你百萬倆銀子似的。”韓靜環繞著他走一圈,看著他冷硬的面龐時,由衷感嘆。

“我的腿傷還未好,仍需修養幾日,到時候勞煩你照料了。”黑子似沒有聽到她戲弄的話,面不改色道,硬生生將話題扭轉了個方向。

“哈?”韓靜呆了呆。

“腿上的傷口裂開了。”黑子不容分說道,指著腳上那被鮮血溼透的布巾,示意她望去。

“哎呀,我忘了你不能徒步行走,竟帶著你晃盪了數圈,千萬不要落下毛病。”看到滲出烏血的布巾,韓靜這才發現自己大意了。

自從她得到翡翠玉鐲,決定從醫後,對於眼前的傷患無法置之不理。

她立馬從木櫃中取出剪子與平日繡花裁好的布條,半蹲在他面前,俯身靠近他身側,輕柔的將他腿上的布條拆開,全神貫注的替他清理傷口。

第52章守護

當布條拆開,黑子腿上的傷口再次呈現眼前。

整齊的刀傷切口都被血色覆蓋,恢復紅潤的血色不斷湧出,順著他的腳踝流淌而下,令人心驚。

“只能以銀針封住腿上的穴道,你忍著點。”韓靜查探一番,感覺他流失的血液太多,鄭重其事道。

話音剛落,她抽出幾根銀針敏捷的扎入腿上幾個要‘穴,當銀針刺入的瞬間,立即就將血流不止的傷口控制住,以柔軟的布巾擦拭乾淨肌膚表層的血滴,傷口沒有一星半點兒血跡溢位。

韓靜雖是初次替人醫治,下針的手法卻十分嫻熟。

銀針刺入肌膚三分,黑子儘管覺得疼痛非常,卻表情不變。

看著韓靜半蹲在身前替自己處理傷口,他眼底的冷酷冰寒之色漸漸融化,彷彿直接從嚴冬跨入暖春般。

韓靜替他包紮好,疲倦的躺在木榻上休息,環視一圈自己的閨房,認真道:“黑子,你執意要留在韓府報恩,便做我的貼身護衛好了,等你想通後,想走之時,隨時都可以離開。”

既然決定將陌生男人留下來,而且此人還是天香故意塞入她府邸的,就不能不給他一個身份。

至於他執意要留下來的目的,她懶得去管。

如今的韓府,要錢沒錢,要權沒權,有什麼值得她去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