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的久,越是想趕緊著把她娶回家,真個入回鴛鴦帳,如今冷不丁吃她這一問,怎麼能不驚。

“哪個,哪個同你說這話!”徐禮的臉先是紅,好容易穩住心神,就又皺眉問道,這汙七八糟的話,怎麼能叫她聽見的。

“你先說,是不是嘛?”蓉姐兒噘了嘴兒,仰臉看著他,徐禮這下繃不住了,面上軟下來,哄道:“這不是好話,再不能說。”

☆、第182章 小兒女情牽一處,波折人喜成親事

蓉姐兒的性子自來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換作別個為難,她便不再問了,可對面的人是徐小郎,她再沒什麼不能說的,眼睛盯住他,問:“作甚不能說。”

徐禮眼睛往後掃了掃,丫頭書僮都隔得遠遠的,他低了聲:“這個,姑娘家要等成了親,才知道。”俊臉飛紅一片,轉過身子去:“暖閣裡擺了點心,你這向可是愛吃金絲酥?”

蓉姐兒聽見成親才知道,面上似染了胭脂,她只知道成了親便不一樣,要生小娃娃的,怎麼個不一樣卻不曉得,她跟秀娘睡到六歲大,知道成親要睡在一處,點點腦袋:“你夜裡打不打呼嚕?”

徐禮啼笑皆非,全不知道她是怎麼問出這樣話來,蓉姐兒見他不明白自顧自說起來:“我爹就打呼嚕,我睡著了,他呼一聲能把我打醒的。”

小時候蓉姐兒睡的似只小豬玀,推不醒拉不起,可只要王四郎呼嚕一打起來,她立時便醒了,徐禮聽見側了頭衝她笑:“你小時候同你爹孃睡一處?”

他可從來不曾跟母親睡在一個屋裡,剛生下來有乳孃,再後來又是養娘婆子丫環,一屋子人圍著他一個,等大些曉得撒嬌了,吳氏又給他做起規矩來,把身邊的養娘丫頭都調開來,只讓黎叔陪著他。

“我不知道我打不打呼嚕,等成了親,你便知道了。”徐禮這話說完,蓉姐兒就愁起來,她還怕夜裡睡不著覺呢。

一路走到暖閣邊,面著水八扇子玻璃窗子,裡頭投了香案,擺了一大盆香椽,才掀開簾子就能聞見香,蓉姐兒伸手拿了一個:“我家院子裡結了滿滿兩樹,我拿這個串簾子用。”

香椽長老了也還是酸,根本不能入口,且喜它黃燦燦的,擺起來金亮亮一盆子,瞧著便喜人,蓉姐兒使了拿竹竿打下許多為,撿那些大小差不離的,開洞串在一處,學那《墨娥小錄》裡頭,閨房裡設個香椽簾,當中還綴了水晶珠子。

她自家屋子裡頭折騰完了,還給爹孃屋裡也串出半幅來,秀娘原說她胡鬧,後頭才知道是把裡頭的果實挖出來,塞進棉花,單隻取個意頭,掛在屋裡不必薰香,吸一口氣兒清爽的很,比那百合香沉香都好聞。

餘下的那些就擺在香爐裡頭烘,連茂哥兒看見姐姐屋裡有,爹孃屋子裡也有,噘著嘴兒不樂,蓉姐兒也給他串了半幅,大白還跳起來去撲那晃來晃去的香椽,爪子抱住一個,勾在上邊晃盪,嘴巴咬住一個不肯放,上不去又下不來,喵喵直叫。

徐禮一面聽一面笑:“往後,在咱們屋裡也掛一個。”一張香案對坐兩面,中間隔著幾個丫頭,蓉姐兒腦袋微微一顫,頭上戴的銀蝶兒晃了晃,低低應了一聲。

桌前擺了各色吃食,吳家雖急,待客的禮數卻不出錯,因著蓉姐兒上回送了一匣子肉鬆餅來,吳夫人贊過一回,廚下便仿著做了起來,還起個好聽的名頭,叫金絲餅。

徐禮原不愛吃點心零嘴的,往吳家來聽說這是蓉姐兒製出來的,也跟著用起來,廚房裡也不嫌費功夫,掐了點兒做得了往上送。

蓉姐兒託一個在帕子上,她日日跟茂哥兒一樣用點心,早成習慣了,這兒沒用肚裡有些空,這餅兒做得小巧,一口一個,難為還裹了這許多餡,她分兩口吃了,喝茶把點心渣子咽盡了才道:“拿鴿肉同酥油一處炒的更妙些,你甚時往學裡去,我家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