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她行禮,音色激動地有些顫抖:“屬下,參見小姐。”

“這兩個月,辛苦你了。”月初晴看著他微微抖動的肩膀,知道真正痴傻的這兩個月都沒有想起他過,定然讓他委屈了。

與蒼然如此接近,她這才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原來這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那晚月利功帶她們到雲楚寺拜見慧慈大師時,駕車等在後門的黑衣人就是蒼然。

“屬下失職,沒能保護好小姐,請小姐降罪。”蒼然依然單膝跪地,不肯起身。

月初晴收回思緒,想起了昨日被擄時的諸多疑點,雖說他的確不該輕易丟下自己追出去,但其中必然有事,雙手虛扶了他一把,蒼然不敢駁逆主子,順勢站起,垂首恭謹站好。

當務之急不是降罪,而是弄清楚事情緣由,月初晴便自覺繞開了,問道:“昨日的事你再說一遍。”

“是。昨日的確有一蒙面女子故意引開屬下,當時房間裡並未發生任何聲響,亦沒有旁人的氣息。屬下慚愧,武功不及敵人,沒有察覺到。”

月初晴擺擺手,示意他無妨。武功高超之人的確可以隱匿自己的氣息,但蒼然武功不算低,不然月利功也不會放心將他指給她做隱衛了。這隻能說明,那個人的武功在他之上,或者他們是在蒼然離開後才出現的。

“你認識她?”雖是在詢問,但月初晴的語氣裡卻是肯定的,隱衛的職責就是時刻跟在主人身邊保護其安全,除非有主人命令,否則不得擅自離開。而現在,蒼然離開了,甚至還因此害主人身陷囹圄,若非隱衛不忠心,就是他的確有不得已的苦衷。

看到蒼然砰一聲跪倒在地,月初晴知道自己猜對了。

“小姐,屬下,屬下不認識那女子,屬下認識的,是她手裡拿著的玉佩。”

“什麼玉佩?”

蒼然的聲音竟然有些悽然:“其實,其實屬下並非月將軍指派來的,屬下是夫人的隱衛。”

夫人?雲親冉?也就是,她的孃親?她一介女流之輩怎會有自己的隱衛?月初晴沉思間不知不覺握緊了雙手,記憶中那個溫柔地連句重話都沒有說過的女子竟隱藏了這麼多秘密。

“夫人去世前,便指派屬下來保護小姐,為小姐盡忠。昨日出現的那個蒙面女子,手裡拿著的玉佩正是夫人生前之物,但那塊玉佩已經消失了十年之久,屬下擔心來人別有用心,卻又不願錯過唯一的機會,才會……”

“好了。那塊玉佩你是怎麼認出來的,她們到底是誰?”月初晴不想再糾結於這個問題,她現在只想搞清楚她的孃親,名義上玉珏的師父,雲親冉究竟是個什麼人,又隱瞞了什麼秘密。

“屬下並不知道她們是什麼人,至於那塊玉佩,是夫人給屬下看的,夫人交代過,小姐成親後會有人持此玉佩來找您,讓屬下時刻追隨小姐左右。”蒼然講到這裡,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犯過的錯,聲音頓了頓,又道,“小姐,這玉佩有兩塊,拼到一起正好湊成一起。”

兩塊?月初晴輕輕轉身,從記憶中開始搜尋關於玉佩的蛛絲馬跡,可是,沒有。孃親告訴過她楚公子夫婦的事,告訴過她鳳舞九天,告訴過她要時刻記住的兩句詩,卻獨獨沒有玉佩。

等等,兩句詩!醉臥秋池君莫笑,何時春舍有人歸。前一句,不就是那日那兩個易了容的小丫頭問過她的嗎?她們是說了一句,按照當時的情形來看,是希望月初晴能夠對出下一句。但是月初晴痴傻了,根本不記得什麼詩,所以,才會趁雲楚寺禪會調虎離山接近她了?

想來也是,兩個會武功的女子,明著到靖王府尋她定然不被守門侍衛所放,暗著進入又敵不過王府周圍的隱衛。相比較而已,進入將軍府就容易的多了。

既然她們三番兩次來找,定然還有下一次,暫時倒是不用費心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