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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管,阿普奶奶湊上去洗手。
老太太麻利地摳除指縫間的泥土,同時打量梁夏:“你又做了什麼絕後的事?要跑到家裡逃難?”
梁夏把水管偏向另一邊,對準稀泥裡的一隻青蛙,水流甚急,青蛙瘋狂地蜷起細腿竄去。梁夏哈哈的笑。
阿普奶奶開啟飯盒吃米線,她說:“般若那丫頭來電話找你,她好像氣的很。”
梁夏撿了陰涼處躺下,頭頂是密密匝匝的華蓋,碎銀般的陽光就像是婚禮上宋般若戴的銀飾,叮噹作響。
兩份米線本來有梁夏一份的,可他沒胃口。於是阿普奶奶把兩份全吃光了,梁夏就和她一起下地幹活。梁夏捲起褲腿,把皮鞋和襪子都脫了放在田埂上。踩進稻田,沁涼細軟,比洗浴中心那種深海泥浴舒服得多。
做農民真好,一鋤頭下去汗水摔八瓣,等到汗水摔成九芯十八瓣茶花,豐收的季節就到了。梁夏佇立在田間,詩興大發,放聲高詠:“手把青秧插滿田,低頭望見水中天,六根清淨方為道,退步原來是向前。”
阿普奶奶罵他:“快乾活!連地也種不好,成天就只會在外面做些絕後的事!”
陽光變作黃金色時,傍晚便臨近了。梁夏將地鋤得還算齊整,但比起阿普奶奶就差得遠。他這才發覺,原來自小就沒踏實做過這些農活,盡是忙著委屈和生氣去了。
艾北站在地頭叫梁夏。
梁夏命他下地幫忙。艾北沒奈何,只得也脫了鞋襪走下來,阿普奶奶見艾北來了,索性將鋤頭遞給他,自己回家做晚飯去。
艾北等阿普奶奶走遠,笑臉立時變作喪臉:“宋般若哭得好可憐,可亂了套了。周恕淳把這事推得一乾二淨。”
梁夏問:“蘇杭呢?”
“蘇杭想攔著宋般若也不成啊,就憑他,能管得住老婆才怪。不過有一點比較好,這事宋般若沒讓蘇杭爸媽知道。”
梁夏悶頭鋤地,土塊飛起,砸痛了艾北的臉,艾北說:“她鬧一陣就好了,還能怎麼辦。我和你說另外一件事,崔穎最近在考公務員,原來的工作她嫌不穩定。”
“往哪裡考呢?”
“旅遊資源開發辦公室的副主任。”
這事梁夏聽說過。去年俱融下面的一個貧困縣也搞過。列為貧困縣有各種優惠,俱融下面那個縣城好容易才搶到個名額。先排除了眾多民女參選,再由多位高階官員主持面試以示公平,以堵住落選官府小姐父母的嘴。俱融市也早就下發檔案,專門安排副科級以上幹部子女就業,許多畢業於職高和中專的幹部子女被照顧進了事業編制單位。事件曝光之後,市政府回應說這是“為了穩定幹部隊伍”。
艾北說:“這個職位其實也不怎麼好,每個月才兩千,不過現在就業越來越難了,就這麼個破職位,行政級別連科級都算不上,還招來一幫人哄搶。人事局王局長,紀委陳副書記、工商局袁局長、人事局編制辦何主任、監察局鄒副局長,清一色官小姐,只有一位是郭市長司機的女兒,大概花了大價錢。”
“這太有看頭了啊。”梁夏興致勃勃的,“官爹們華山論劍。”
“崔穎找我爸想辦法呢。”
“艾校長也是武林前輩,幫幫兒媳婦也是應該的。我打賭最後武林盟主是你爹。你想啊,他們都只不過術有專攻,你爹那是十八般武藝啊,艾校長還是一代天驕級別的,起碼在這地界沒有他搞不定的事。你儘管放心,崔穎這副主任當定了。”
“她當不當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對她沒感覺。”艾北又在那花痴宋般若,梁夏忍不住問宋般若到底怎麼去找周恕淳的?
艾北說:“蘇杭不是病了嗎,宋般若逼他去醫院,他在試藥,沒法去治療啊,他不肯去,宋般若就到實驗室抓人,剛好老周在那裡,老周這人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