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和幕府什麼的……在高杉原來的世界裡,是這種模式的社會?算了不管了。

“嗯!”今夏的表情,絕對不是開玩笑的。她認真的看著高杉,看著倒影在他僅有一隻的眼睛裡,那唯一的自己:“暫時,目標就是將軍好了。”

“嗯,好。我等著看。”高杉也答的很認真。像是篤定她一定能成為將軍一樣。

如果不是今夏被初春的風吹的凍得打了個哆嗦的話,現在氣氛剛剛好。然而剛才喝過酒,喉間和小腹都是暖暖的,被涼風一吹就更覺得溼冷。今夏晃了晃頭,眨眨眼睛,覺得視線模糊。醫生告訴她的禁菸禁酒禁止操勞,除了她本來就不抽菸之外,其餘的都犯了,希望明天還能好好起床啊。

“這個時間,我該回家啦。”今夏看了看頭頂的月亮,又看看腕上的手錶。

“也是。”高杉喝完了最後一口酒,彎腰從剛開的待宵草裡挑了一隻淡紫的花,連著稍長的枝莖折下來。

“誒,人家才開花呢,你幹什麼啊。”今夏看到他這麼做,不由得心疼花。她雖然沒能親眼見證這幾個骨朵從含苞待放變成綻開的模樣,卻被高杉這一行為引得有了一種生命輕賤的感覺。她不喜歡這樣。

“嘛。”高杉拿著那朵小小的淡紫色待宵草,撩起她的頭髮,連著草莖一起,合著她柔軟的髮絲編起來,手指靈巧的快速動作,等他摸了一下今夏的臉再把手拿開的時候,那朵花已經被整齊的編入到她的髮間了。他說:“你不是花,你怎麼知道它不想被我折下來,別在你的髮間呢?現在它看上去比剛才更美了。”

強迫人家用死亡去完成他自己對於美麗的追求,這傢伙還真是任性。不過,今夏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已經知道了他是這樣的人了啊。

今夏舔了舔嘴唇,覺得再繼續待在這裡她可能就永遠都走不了了!即使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朵花一定是被編的很漂亮,即使她不用看也知道自己現在肯定臉紅了。她強撐著又故作燦爛的笑了一下:“你說的好有道理。但是我是那種有美麗的東西就希望它自然衰敗的那種人哦!哈哈……不管怎麼說還是要謝謝你,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感覺到自己也挺風雅的,多虧了你哦!”

高杉吊著他的三白眼看著今夏的眼睛,明明能用平視看人的情況,他總是用俯視或者三白眼來完成,可能只有一隻眼睛的人看東西會比較累?即使這樣他的美貌依然無人能敵。高杉說:“何必那麼謙虛,你的存在就已經是件極風雅的事了,蝶蝶小姐。”

好了,心滿意足。

她好多年沒被誇獎的這麼順耳舒服了。特別是大學畢業之後,大家對於別人的誇獎更加從表面能看得到的“漂亮,身材好,腿長,會打扮”變成了抽象的“有氣質,勇敢,有耐心,善良”……

因為大家漸漸意識到,誇獎那些顯而易見的優點,會讓自己看上去很“淺薄”吧?今夏可是從小學的時候就明白這個道理了:天生漂亮的人很少,但是你可以誇獎一個不那麼美麗的人“很有氣質”;天生能力強的人也很少,但是你可以誇一個總是做不好事的人“有耐心”。只不過把“普通人”和“普通人”換了種說法,你瞧,大家就好像都變得不一樣了哦,還怕他們不開心嗎?等他們由衷的認為自己的確是“有氣質”和“有耐心”的人之後,做起事來也就比還是普通人的時候多了許多自信,看上去竟然真的像是不普通了——最主要的,這樣說,他們會更喜歡你。

對於今夏來說,這世界上很少有“廢柴”和“笨蛋”,大家都是能用在不同的地方的,性質不同的“零件”。她自己也是一樣是個零件……大概一樣吧。

可高杉總讓她感受到更簡單又直接的力量和美。

高杉是個風雅的人,她只是個風雅的零件。高杉隨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她隨心所欲的做她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