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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人一怔,眯起眼睛,極為不善地掃了我們一眼,忽然張大了嘴巴。那鄉紳沒瞧見他的神色,勃然大怒,厲聲喝道:“大膽刁民,竟敢口出狂言……”話沒說完,臉上已經捱了一掌。那人長得白白淨淨,這一巴掌打得甚重,半邊臉頓時紅了起來。他捂住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李立生,臉色尷尬至極。
李立生無暇管他,三步兩步跑到我們面前,磕頭道:“奴才李立生參見廉郡王,有失遠迎,請廉郡王恕罪!”
他雖然長得胖,可中氣倒足,幾句求饒的話也說得吞吐開合,配上那一副誠惶誠恐的表情,實在讓人忍俊不住。
我低下頭,輕輕咳嗽了幾下。那藍衣人更是嗤笑出聲。
在這個世界上,最無趣的便是這種無膽惡人。不過也是,倘若是一個響噹噹的江湖惡漢,想來也不屑於做這種欺凌婦孺、公報私仇的齷齪事。
活該!
他身後那群鄉紳這才明白過來,只驚得魂飛魄散,立即跪了下來。那藍衫人依然傲然立於一邊,我朝他眨眨眼睛,他一愣,也向我微微一笑。
胤禩此時的表情已是最和藹不過,他先命眾人起來,又對李立生笑道:“我偶爾聽人說起李大人祭河伯之事,一時好奇,就過來看看。你不用管我,該怎麼做就怎麼做。”
李立生擦擦額頭的冷汗,恭聲說道:“奴才也是效法古聖先賢想出的法子,奴才一心都是為我江寧的百姓著想,為我大清的江山社稷著想……”
我的五臟六腑又練起了乾坤大挪移。
加新打斷他的話:“不要誤了吉時,請李大人開始吧。”
武大郎手一揮,幾個衙役麻利地把香燭供品擺好,把趙小姐放在一張草蓆上,抬起來就往河裡走。
我雖然知道胤禩不會任由李立生胡作非為,可心頭還是一緊。抬眼看去,那藍衣人身形微動,似是準備阻攔。
“等一下!”小順子走到河邊,仔細打量了幾眼,大聲說道:“王爺,奴才看這女子額角太低,鼻寬口闊,只怕河伯見怪,反而弄巧成拙。”
四個衙役回頭看看李立生的臉色,自覺地停下了腳步。
胤禩沉吟片刻,道:“你說的有道理,萬一惹怒河神,反倒不美。不如找個人下去跟他說一聲,等我們換個人後再來祭他。”
加新冷冷問道:“李大人,是誰說讓這位姑娘去祭河伯的?”
“是、是……是這位張道士……”
“好,那就由他下去跟河伯說。來啊,把他給我推下去!”
李立生額頭的冷汗足以拿來澆莊稼了:“這個、這個……”
胤禩看他一眼,淡淡說道:“莫非李大人想親自下去見河伯?這樣也好,洪水肯定退得更快。”
“下官不敢,下官不是這個意思。”李立生大驚失色,回頭對那幾個驚愕的衙役喝道:“還不快把張道士推下去!”
張道士驚得話都說不出來,只說了句“你好”就被堵住嘴,連草蓆都省了,直接去見了河伯。圍觀的百姓這才反應過來,又驚又喜,紛紛跪下稱謝。那藍衫人臉上生出一種奇怪的神色,象是不甘,又象是欽佩。
等了一會,那道士還未上來,胤禩笑道:“難道河伯看這道人生得俊,將他留下來做女婿了?李大人還是再派個人下去,好把他叫上來。”
李立生哭喪著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才知錯了,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廉郡王饒過奴才這遭,您的恩情奴才沒齒難忘……”
他身後那群趨炎附勢的小人生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張道士,一個個嚇得面如土色,只是叩頭不已。
“加新,你派兩個人把趙小姐送回家,好好安撫她的家人。”
“是,奴才知道了。”加新揮手叫過幾個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