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騎一車來到店前一齊勒韁頓住;虯髯大漢和白臉刀疤漢子急急迎上來,向那青袍老人抱拳躬身,說道:“屬下李元章。陸嗚參見莊主!”

青袍老人微微一怔,訝問道:“你們兩人不是奉命查緝要犯的嗎?怎麼也在此地?”

李、陸二人也是一陣訝詫,互望一眼。那名叫陸鳴的白臉刀疤漢子連忙答道:“屬下正是奉命查緝要犯,而且已在鴻興客棧擒獲要犯。正要飛報莊主,想不到莊主倒親自駕臨了。”

青袍老人拈鬚點點頭,笑道:“這倒巧得很!人在哪兒?”

虯髯大漢李元章急將華服少年提了過來,推至馬前,陸鳴趕緊上前接過馬經。

青袍老人飄身落馬,閃著一雙炯炯逼人的精目,向那少年打量了一遍,眉峰微皺,冷冷道:“替他解開穴道。”

“是!”陸鳴搶著應喏。舉手拍開少年穴道,自己卻按劍立在青袍老人身側,餡媚之態,溢於眉宇。其餘四名銀線武士,也都一齊飛身下馬,分站四方,遙作戒備。

華服少年穴道一解,立即抗聲怒叫道:“你們這般強盜,我跟你們素未謀面,憑什麼竟誣我是要犯?光天化日,逞強傷人,你們眼裡還有王法沒有?”

青袍老人臉上毫無表情,冷冷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華服少年頓了頓,道:“十八歲。”

青袍老人揮揮手,道:“轉過身來,讓老夫看看你的背。”

華服少年抗聲道:“為什麼?你們憑什麼定要檢視……”

青袍老人目光一聚,厲聲叱道:“還不轉過身來?”

陸鳴和李元章一齊動手,抓住少年雙臂,一個旋身,轉了過來,李元章並且一把撩起少年破裂的錦衣。青袍老人目注少年背上疤痕,臉色頓現凝重;兩道眉頭一連皺了幾皺,探手從貼身衣袋內,取出一張薄薄的黃色紙頁。展開對照半晌,突然“唰”地收起紙頁,冷笑兩聲,說道:“放了他!”

陸鳴和李元章同時鬆手,詫異地問:“莊主,難道說……”

青袍老人板著瞼道:“總壇欲查緝的要犯,背上疤痕乃是刀傷,長約五寸,而且是由肩而下。這少年背上既非刀傷,長度也不符;疤痕又在近腰處,顯見不是總壇查緝之人。”

陸鳴張口結舌,面色一片灰白,李元章卻道:“但是,這小輩是個——”

青施老人臉一沉,冷哼道:“還但是什麼?查緝要犯是總教密令,像你們這般搪塞上命,只要身上有疤的人就捉,哼!”語聲微頓,眼角一掃那名叫陸鳴的白臉刀疤漢子,又尖酸地接道:“索性連陸鳴自己也可以抵數交差了不更省事嗎?”

“這——”陸鳴情不自禁舉手摸摸自己眉尾上的刀疤,慌忙躬身陪笑道:“屬下該死,屬下實在太魯莽了,求莊主寬限……”青袍老人頭一昂,只作未見,負手緩步直人店門。

江濤已在紛亂之際退人客棧內。此時暗暗反手一摸自己背後,不覺冷汗遍體,駭然忖道:“難怪師父一再叮囑我不能讓人見到背上這條疤痕,而且又告誡必須浮報年齡,原來竟有這些牽連!可是,我跟天心教有何關係?他們為什麼要傳今天下苦苦查緝一個背有刀疤的十八歲少年?那人真的就是我嗎?”

他心念飛轉,五年來許許多多往事,都在剎那間湧上心頭——關於師父的古怪行徑,令人不解的叮嚀,現在看起來,好像都不是無因而發,竟然件件含有深意,不過,師父從來沒有對自己提起“天心教”,這又是什麼緣故呢?

青袍老人緩步經過江濤面前,目光冷電般一轉,突然站住,沉聲問道:“少年人,你是誰?”江濤正被一片疑雲所困,竟愣愣地沒有回答。

四名黑衣銀線武士齊聲叱道:“喂!咱們莊主在問你話江濤摹地一驚,才從借懂中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