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喝,你怎能……”話未說完,雙眼就睜得老大,不敢置信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腹部,不知幾時,已經插進了一根簪子,那原是戴在珠兒頭上的。

靜安王猛地尖叫起來。珠兒一腳踢開乳孃,正要再行灌湯之事,卻忽然被人制住了手腕,又有人從旁將湯碗搶走,並將她壓制在地上。

那是幾名孔武有力的內侍,她認得其中兩人,是在院子外頭掃地的粗使役從,居然是這樣的高手……

珠兒忽然好象明白了什麼,連忙尖叫起來:“靜安王,你算什麼東西?也敢跟皇上搶皇位?不給你個教訓,你還做美夢呢!”

“住口!”其中一名內侍給了她一記耳光,隨即有人用帕子將她的嘴堵住了,她用力掙扎著,就要往旁邊的柱子上撞,卻不料有內侍重重踢了她膝蓋一腳,她巨痛之下,不得不撲倒在地。

盧太嬪已聞訊趕來,臉色蒼白地緊緊抱住靜安王,面上帶了深深的怨恨:“果然,他們母子還是不願意放過我們,居然敢下這等毒手?真當我是個軟枺�用矗浚 �

張嬤嬤在她身後張了張嘴,又閉上了。為首的內侍卻淡淡地道:“太嬪誤會了,這丫頭胡說八道嫁禍於人呢,皇上早就疑心她是蔣氏派來的奸細,命奴婢們日夜監視,只要有所異動,就立刻將她拿下。若非如此,只怕四王爺早被她所害了。若皇上真有心要毒害兄弟,又何必命奴婢們出手呢?”

盧太嬪聽得一呆,不由得糊塗起來。

第六十七章 躲藏

羅蘊菁小心地藏在山邊一座破舊的草屋裡,小心翼翼地探頭往窗外看著,一聽見有動靜,就飛快地縮回腦袋,摒息靜氣地聽著那動靜聲響,發現不過是雀兒飛過碰觸了樹枝子才發出了聲音,又有些惱怒。

再看身上的衣裳,袖口與衣裙下襬已經撕破了些許,還沾上了泥土灰塵,她也有幾日不曾洗浴淨臉了,真真渾身都不自在。但為了保住性命,她只能勉強忍受這種種不適。

她現在身處京城郊區十餘里的低矮山邊,因無家可歸,只能找到這座被人廢棄的草屋暫居。白日裡,與她一同逃出來的死士首領和另一名年紀已超過五十歲的老死士會喬裝出門去打探訊息,沒法留下來陪她、保護她。她既害怕會被官兵發現,抓回京城去,也害怕會遇上毒蛇野獸或是心懷不軌的路人。

然而,她一再要求兩名死士留下一人陪伴,他們卻都拒絕了,那死士首領還用十分不耐煩的語氣對她說:“我們只剩下兩個人了,若留一人下來,另一人在外頭行事,萬一遇上危險,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更無法傳信回來,豈不誤事?姑娘好生待在這裡,只要警醒些,不會有事的。”另一位老死士給她留了把匕首防身,再給了她一包驅蚊蟲的藥粉,還有兩個白麵饅頭,一袋水,就跟著首領走了。

他們已出去了大半天,還沒有回來。雖然草屋附近無人經過,但羅蘊菁就是忍不住想:他們一定是覺得大事不成,我也沒用了,帶著是個累贅,還不如丟下我,他們好逃走,若非如此,又怎會如此不客氣地對主人說話,連一絲敬意都沒有了?

這種念頭在她腦子裡不停地盤恆著。越發加深,但她心裡也清楚,自己眼下離不得這兩人,她一個十多歲的女孩兒,從小嬌生慣養,身上既沒錢。也沒侍候的丫頭婆子,獨自一人能上哪兒去?難不成還要賣身到大戶人家裡做丫環不成?可嘆她從小就是被齊郡王妃蔣氏教養長大的,該學的不該學的都學了不少,卻不曾在針線女紅上用心下過功夫,否則還可以靠賣針線活度日。但那種日子絕不是她想要的!

她該怎麼辦呢?

羅蘊菁胡思亂想了半日。眼看著天都快黑了,才終於等到了死士首領等二人回來。他們帶回了簡單便宜的乾糧,她早已餓得不行了。那兩個饅頭根本頂不了多少肚子,連忙就著涼水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