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糧下去,才有精神抬頭去打量死士首領他們,發現他們臉色很不好看,不由得心一沉:“怎麼了?外頭的情勢不妙麼?”

“確實不妙。”死士首領道,“齊郡王府已經沒了,盧側妃生的幾個兒子帶著他們小兄弟,還有幾個王府的下人。搬到了另一個宅子裡,王府如今有官兵嚴加把守著,還有宗人府與大理寺的人連夜查抄。大約是想找些什麼證據之類的。宮裡的訊息完全傳不出來,我懷疑,珠兒已經被發現了。”

那老死士嘆了口氣:“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她進宮時,是公然用的齊郡王府的身份,如今王府都沒了,小皇帝又怎會留她在宮裡?她身上還有我們交待的藥呢,若有人搜一搜,是萬萬逃不過去的。真真可惜了!她老子又已經……”

死士首領神情一黯,低下頭去:“官兵來得太急了,兄弟們不知逃出了幾個,方才去官衙,時間太急,我也沒好生檢視,只見到珠兒的爹以及幾個人的屍首……也許有人平安逃了出去,但眼下不知所蹤,也不知從何找起。”

羅蘊菁忙道:“難道你們先前就沒約定過一兩個會合的地方?興許他們也在找我們呢?總有蹤跡留下的!”

死士首領瞥了她一眼:“從前我們曾經逗留過的地方,朝廷都已經知道了,我倒寧可失散的兄弟不去呢,免得被官兵發現。如今我也不能到那些地方去了,姑娘若實在想去,不如自個兒試一試?”

羅蘊菁氣得漲紅了臉,咬牙道:“你這是做什麼?只因為我不是男孩兒,所以就不把我放在眼裡了麼?你可別忘了,羅家是你主子,而羅家就只剩下我這根血脈而已!”

死士首領冷冷一笑,沒說什麼,倒是那位老死士,有些不大高興了,淡淡地對羅蘊菁道:“姑娘不必如此,羅家還在時,小爺姑娘們多,除了嫡出的幾位,誰見了我們老大不是敬三分的?姑娘很不必在我們跟前擺主人架子。說起來,這十幾年裡,我們被齊郡王妃騙得不輕,把那騙子當成是六公子也就罷了,姑娘就在王妃身邊度日,怎麼也會被騙倒?亦或是姑娘本就知情,只是為了做皇后,就瞞著我們了?!”

羅蘊菁更生氣了:“你少胡說八道!我也是被騙了,我可是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什麼羅六公子。倒是你們,好歹也能見到那人,怎麼就沒認出那是個假的?!”

那所謂的“羅六公子”,死士首領已經親自去查問過了,確認只是蔣氏找來的冒牌貨,差點兒沒當場捅對方一刀,只是怕留下痕跡,驚動了官府,才把人打暈了就要走人。誰知同行的羅蘊菁卻是個氣量狹小的,一想到有人頂了她羅家唯一血脈的身份,害得她不受這些死士們尊重,就隨手抱起一個瓷花瓶往那人腦袋上砸下去了。那假的羅六公子當場就斷了氣,在場的其他人嚇得大叫,引來了外人,死士首領和老死士只好帶上她逃跑,又為了甩掉跟蹤的人,繞了一個大圈,回到藏身的莊子上時,才發現官兵已經掃蕩過他們的老窩了。

還好他們出了門,否則也會被人一併抓走了。但眼下的情勢,卻說不上比被官兵抓走強到哪裡去。

死士首領對同伴道:“眼下出京的各條大道、官道都有重兵把守,連碼頭和車馬行都有衙門的人盯著,還有京西大營的騎兵奉旨在京城周圍遊走,一旦發現形跡可疑之人,便要扣押下來。雖然不知道是哪個洩露的,但他們手裡似乎有我們的畫像,想要混水摸魚,怕是不成了。”

“既如此。咱們就先在京城周邊找個隱蔽之處藏起來,等風聲過了之後,再走不遲。”

“事情沒那麼簡單。”死士首領嘆了口氣,“京城外圍的鎮子或田莊,管得比外地要嚴些,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