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臉莫名其妙:“你剛才不是一直抱怨沒衣服穿嗎?”

江微結結巴巴道:“這……這不太好吧……我們才剛認識……”

譚晴一聽,笑了:“原來擔心這呀,有什麼關係,剛認識也是認識啊,不用太拘謹的,我真的是一片好心。”

江微猶猶豫豫地看向我和曾依然。曾依然發話了:“答應唄。求人都不帶這樣三番五次勸說的,何況是學雷鋒做好事,你就知足吧。”

我也附和道:“你就答應唄。”

見我和曾依然沒有異議,江微放了心,滿臉泛起了光彩,笑眯眯地對譚晴道:“不好意思,太麻煩你了!”

原來這傢伙早就心動了呢。我暗自好笑。

“沒什麼麻煩的,難道你還想穿著軍訓服再折騰一個晚上呀。大熱天的,想想都覺得難受,所以換身衣服絕對是你明智的選擇。”譚晴依舊笑容可掬,幫助別人的人心情一般都很好。

江微高高興興地挑了一件粉紅色連衣裙,臨走時再三向譚晴道謝。

接近晚上六點時,我和曾依然一起去食堂吃飯。期間,曾依然一直誇獎譚晴,說她如何如何熱心快腸,如何如何熱情開朗,說得眉飛色舞,比誇獎自己還上心。我沒她這麼上心,淡淡道:“別急著下結論,不能因一件事就斷定一個人的好壞,你對她又不瞭解。”

曾依然顯然無法理解我的態度,見我對此事不甚熱心,就此打住了話題,問我這四年怎麼過,有什麼打算。這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我暫時還沒考慮這麼遠,而且四年的時間這麼長,我無法預料中途會發生什麼事,便懶洋洋道:“過一天算一天吧。”曾依然顯然不滿意我的回答,又把話題轉向了另外一個,問我想要參加什麼社團。我答還沒想好。曾依然終於仔仔細細盯著我的眼睛,嚴肅地對我說:“你心情不好?”

我聞言笑了,道:“我沒有心情不好。”

曾依然見我笑了,也撤下嚴肅的面孔,轉而說起了武大的櫻花樹多美多美,想著哪天雙休我們三個一起去看。我笑答好。曾依然顯然沒說夠,又是忙著算時間,又是忙著算行程的,一路嘰嘰喳喳地進了我的宿舍,見到譚晴,興沖沖地走上前去問道:“譚晴,你是武漢人,你見過武大的櫻花嗎?好看嗎?”

“武大的櫻花有什麼看頭?!”譚晴一臉不屑,“我家附近的馬路兩邊就有兩排長長的櫻花樹。每年櫻樹開花時,我都會約上幾個朋友騎著單車從那條路上來來回回地穿過。其間櫻花經和風的吹拂,如雪花般在空中翩翩起舞,時而撲鼻而來一陣陣淡雅的清香。那感覺、那情景才真叫一個棒!!”

曾依然萬沒料到譚晴這種態度,臉色由晴轉陰,變得極不自然,不服氣地回道:“誰知道你說的那個地方啊,又不出名,我只聽說過武大的櫻花……”又開始畫蛇添足地說武大的學生多努力用功,我們還差他們一個檔次之類,意圖去考察別人學校,感受氛圍之類云云。

譚晴沒回話,擺弄著桌上的裝飾品。曾依然訕訕地回到我身邊,給我個委屈的眼神,我意味深長地看著她,意思是碰釘子了吧,之前不是誇她多好多好的嗎?現在癟著臉回來啦。想著想著,差點笑出聲。

我想笑,可是曾依然不這樣想,見她愈來愈沮喪的臉,我忙把她拉出宿舍。“之前還覺得她挺隨和挺熱心的,你的眼光果然沒錯,一個人能有多好……”曾依然碎碎念著。

我心裡想著好壞都是你說的,嘴裡安慰道:“算了,人家也沒說什麼,一件小事沒必要如此耿耿於懷。”好說歹說終於讓曾依然安了心,在她一句“沈紅葉,還是你最好了”的馬屁中我返回了宿舍。我一看手錶,已經晚上十點多鐘了。我麻利地洗好了頭髮,坐在書桌前思考著該如何度過這個漫長的夜晚。

寢室裡其餘三人都很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