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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帶來了枕頭、被單、蚊帳、涼蓆和換洗衣物等等,而我只帶了一個小小的黑色皮包,皮包裡裝有一個錢包、一個筆記本和一支筆,我都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來幹嗎的。
蘭金陵見我半閉著眼睛在書桌上釣魚,倦怠的表情裡透露著些許無奈與難受,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沈紅葉,到我床上一起睡吧,看你好像困得不行了。”
我忙推辭:“這怎麼好意思!”
譚晴也從床鋪上下來對我說:“我的床也鋪好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和我一起睡。”
我心裡還在為她為難曾依然的事耿耿於懷,對她的好意並不領情,只冷冷回道:“不用了。”
譚晴不依不饒道:“坐一個晚上很難受的,不要再逞強了,隨你睡哪張床,我的,蘭金陵的都可以。我也是為你好。”
譚晴說的是,她真是個熱心腸的人,也許偶爾沒注意自己的語氣,暗中得罪了人也不自知。我暗自琢磨著,蘭金陵看起來更和善一點,譚晴太潑辣了,我更願意主動靠近內向的人,於是我答要和蘭金陵一起睡。譚晴的樣子有點失望,倒讓我像做錯了事似的有點不安了。
約摸凌晨三點,我隱約聽到了一片嘈雜聲,睜開惺忪的睡眼,我赫然看到了寢室一片燈火通明。吳芯不知什麼時候醒了,正輕輕擺放著自己的用品。蘭金陵和譚晴也相繼被越來越大的吵鬧聲弄醒了。
大約一刻鐘後,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接著一個興奮的聲音傳了進來:“沈紅葉!我曾依然。你醒了沒?咱們的行李來了,快出來搬行李!!聽到了嗎?沈紅葉?!”
“來咯!!!”我興沖沖地爬下床,和曾依然一起急急忙忙地去拿行李了。
不可避免地要寫一篇說明文
長篇累牘地介紹了我可愛的同學們,也該介紹我的學校了。說實話,之前一直以為去報到的那個校區是我要呆長達四年的地方,當時抱了十分鬱悶的心情:四幢不高的建築物一看上去就有一把年紀了,而且廁所也是最老式的那一種,更不能讓我忍受的是,晚上去廁所需出門走約兩分鐘的路程。自小鬼故事聽多了,對於尿頻需要經常跑廁所的我而言是個巨大的挑戰。
新校區地處郊區,去年才剛剛建起,花草樹木稀少,只有隨處可見的黃土高坡。就連學生生活用的水也是滿帶泥沙,汙穢異味。但這所學校有一個很明顯的優點,即廁所個個寬敞潔淨,設施完備,透氣性好,而且蹲位充足,有效而充分地解決了學生們的某些生理需求問題。如果食堂也能做到如此的話,那我便不再有任何奢求,即使下雨天走在學校的水泥地裡就像走在爛泥坑裡似的。
新校區給我的第一印象是大,很大。凡是超過我目力所及的範圍,我都認為大。我從小缺少三維細胞,因此理所當然地,我是個不折不扣的路痴。
記得我第一次一個人繞著學校踩路的時候,我還刻意地記了自己是朝哪個方向走,結果左走幾步又右走幾步之後,人便開始發暈了;再左左右右之後,連自己是誰都快不認識了。不過迷路這種事於我來說是家常便飯,說出來也不怕丟人。在以後的歲月中,我也經常迷路。誰都有迷路的時候。
真正說來,我們是從第二個星期開始正式上課的,每週三第七節課(一般正常是上午四節課,下午兩節課)屬班會時間。所謂班會,就是大家就某個與學校、學生或學習有關的問題進行討論,期間摻雜一些娛樂節目。
不過自從參加了第一次班會,此後每次聽說要開班會,我都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第一,我發現每次班會時,主持人的手都會例行地開始抽風,而我經常是點子最低的那一個;第二,上學最令我痛苦的事是回答問題,每次輪到我發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