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句,說是會被指給長孫家的三公子做妾,心中頓又不是滋味起來。

何不回揚州去,找個好人嫁了,非要給人做妾麼。”

宋心慈仰起頭,痴痴地盯著盧俊,驀地慘然一笑,“你當我願麼,我聽人說那長孫家的三公子是個不學無術的渾人,整日只是吃喝嫖賭,可我能有什麼法子,這是我的命,就像當年一樣——只有我自己,沒人能幫得了我。”

盧俊臉色一沉,這才想起來長孫家的三公子,那個名叫長孫止的,的確不是個什麼好人。

“我走了,你不用送我,好好待嫂夫人,她是個真心對你的好女子。”

說罷,宋心慈不等盧俊回應,就將他的披風扯下來,抓起他的手腕,塞回他手裡,又深深看了他一眼,帶著幾分絕然,狠咬了一下蒼白的嘴唇,轉身匆匆跑進了來時的小巷子裡,等盧俊回過神,她已是沒入了夜色中。

(昨天才知道今年沒有年三十;只有二十九。。。春節晚會你們會看麼?)

第三四五章 新年快樂

遺玉一路尋思著從後門回到宴廳,目光一轉,發現李泰不在座位上,侍酒的下人只說王爺是去更衣,遺玉心裡卻有譜,想起來早晨同李泰那個賭約,莞爾一笑,又讓人送了二十罈美酒上桌。

李泰這一去,直到宴散都沒有再露面,遺玉又坐足了半個時辰,看時候不早了,才起身謝了今日來為她賀壽的賓客們,在眾人目送下,帶著一群侍婢揚長而去,沒走多遠,就被人在宴廳外追上。

“姐姐,姐姐等等。”

聽後頭喊了幾聲,遺玉才意識到是在喚自己,轉身見到一名黃襦粉帛的少女被侍女攔在她七八步外,神情靦腆地瞅著她。

“你是。。。依晴?”遺玉認出這曾在東都會有過一面之緣的少女。

盧依晴聽她能叫上自己名字,臉蛋頓時興奮地漲紅起來,使勁兒點了下頭。

雖沒得半點血緣關係關係,但說起來也算是堂姐妹,面對這麼個小姑娘,遺玉就沒端起在人前的王妃架子,揮手示意侍女放行,讓她能走近些說話。

“今年有十四了嗎?”

“嗯,小依是七月生的,虛歲十四,”盧依晴站在遺玉跟前,面容羞怯,半垂著一溜兒杏粉鬢花貼角的垂掛髻,這模樣甚是乖巧,將從剛才起就護在胸前的一疊香木花箋捧給遺玉,道:

“這是送給姐姐的壽禮。”

“哦?”遺玉接過來翻看,這用紅色的絲線整齊串起來的,六張三寸長短的香片上抄的是一篇描寫賦,默讀上幾句,用辭雖顯稚嫩,但好在工筆整齊,行文也還算流暢,香片剪的整整齊齊,頁面也清新幹淨,可見是用心作的。

遺玉欣賞做事認真的人,也就對這堂妹多一份好感:

“這是你自己作的?”

盧依晴輕輕點頭,不好意思道:“小依唸書將才三年,寫的不好,姐姐不嫌棄就行。”

“我很喜歡,”遺玉笑笑,將那篇賦文摺好,納入袖中,又問她,“是家裡請了先生,還是在學館讀書?”

“請了一位先生,人很嚴厲,教的也好,就是、就是。。。”

“嗯?就是什麼?”

“就是府裡只有小依一個女孩子,讀書寫字都是一個人,時間長了,難免會覺得煩悶無趣,”盧依晴一口氣把話說出來,就連脖子都紅了,她絞著手指頭,盯著自己腳尖,扭捏道:

“您和書晴姐姐都在國子監念過書,不怕您笑話,小依也想進國子學,只是、只是。。。”

國子監近年收人越發嚴格,官宦子弟,非是五品以上在職京官嫡親子女,再被有名望的人推舉入學,否則就連進門的資格都沒有,盧榮和不比盧榮遠有爵位在身,他現在只是個五品的散官,在朝中又沒什麼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