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他砸倒在地。

李恪痛呼了一聲,當場吐出一顆帶血的牙齒,抬頭見著李承乾不屑的目光,竟是“噌”地一下竄了起來,將他撲倒在地。

“譁”地一聲,還在殿上逗留的群臣譁然,太監扯著嗓子尖叫起來,可卻沒半個人敢上去攔著,但見兩人你來我住,拳腳相向。

李泰本來已經走到殿門外,聽見身後動靜,又折了回來,就不遠不近地站著看熱鬧,碧眼裡流動的不知是嘲諷還是不屑,直到好事的官員跑出去,拉了走遠的長孫無忌等人回來,這一場太極殿中的鬧劇才草草收場。

緊接著,吳王和太子兩人便皇上派來的太監宣進了御書房。

魏王府書房

杜楚客站在書桌前,笑著道:

“早朝事出,吳王和太子不免被皇上怒斥,如此當朝便打了起來,不但有失體統,還傷了皇家的顏面,太子已是漸失聖心,吳王今早才得的都位,說不定下午就會被收回來,殿下,打年頭至今,西北遭旱,東江鹽失,太子出了岔子,吳王今朝失儀,沒半件好事,克己以為,您是時候請旨,給皇上添個喜慶了。”

李泰正在看著今晨從雍州送來的書信,待他話音落下,方才道:

“喜慶?你所指何事。”

“自然是您同東方小姐的婚事啊,這十一月訂下的,到現在也近三個月了,婚期卻是沒個準頭,您不妨明日早朝後向皇上討個吉日,最好是趕在三月裡頭辦下,您的婚事不光皇上的一樁心事,況且,咱們魏王府實是缺一位女主子來打理,東方小姐知書達理,又是東方祭酒的愛孫,一旦你們完婚,憑著東方先生在文人中的聲望和人脈,必是能為您增力不少。”

李泰聽他獨自在那頭絮叨,頭也不抬,開口卻好像一盆冷水澆在他頭上:

“本王正室未娶,不會納側妃入府。”

“殿下?!”杜楚客臉上的笑容扭曲著,失聲高叫了一句,方覺失態,在背後攢了幾下拳頭,冷靜下來,便開始勸說道:

“您可不好在這件事上同克己開玩笑,這事咱們年前便說定的,您當時也答應下來,本來是年前便該提起婚事,可您推說到了春後,這便罷了,如今又拿這正姑的藉口來搪塞,您、您可不能做這言而無信之人啊!”

許是真急了,他才憋出一句“言而無信”來。

“言而無信?本王答應你什麼了?”阿生在邊上研墨,聽李泰難得同杜楚客多說“廢話”,便知道他這會兒心情不錯。

“您答應——”聲音卡了殼,杜楚客張著嘴卻續不上話。他這麼一回想起來,李泰只答應了要選側妃,還真沒說過什麼儘早完婚的話!

“行了,”李泰“啪”地一聲將手裡的書信扣在桌面上,看了一眼一臉憋屈的杜楚客,道:“阿生。”

十餘年的服侍,一個眼神便知道主子是要幹嘛,阿生放下手裡的研石,去到紅松書架邊,抬手在緊上頭取下一隻長方的錦盒開啟,拿出一份青頭紅邊的文折,有些遲疑地遞給了不明所以的杜楚客。

片刻後,就連書房外頭的侍衛,都聽見了進去剛剛一刻鐘的杜大人一聲驚語:

“殿下,此事萬萬不可!”

龍泉鎮後山

在青山環抱中,偏向山腳腹地的一片山林裡,修有一座新墓,按風水來說,此處不是頂好,可也是一處藏風潛氣之地。

這片山林,將近二十畝地,連帶墓穴,被遺玉花了兩萬三千兩銀子買下,葬了盧智的遺骸,請了山民巡守照料。

今天是初六,刑部大火整整過去兩個月,遺玉昨晚就住在新宅,天不亮就起床,下廚燒了幾道小菜,備上六樣點心,又灌了一壺好酒,帶著平彤和平卉兩人前去上墳。

墓前很是乾淨,一看便是每日都有人前來打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