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幸福地笑起來。

有一次吃媽媽做的撈麵條,我一邊拌著蒜汁,一邊想,若是徐鏘在,他還能親得下去嗎?哈哈,我忍不住笑出聲。意識到還在飯桌上,我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瞄一眼媽媽,誰知她卻面不改色地低頭吃麵,毫不理會我的反常。這若在平時,她就是不纏著我問個不停,也要嘮叨我幾句“食不言,寢不語”之類的。要說這幾天,媽媽反常的還不止這一件事。那天告別徐鏘後,因為怕媽媽擔心,畢竟諾婭和gary媽媽都認識,我沒把事情告訴她,只說採訪計劃有變動,所以提前回來了。誰知媽媽只是沉悶地“哦”一聲,便不再多語。

週一我準時去編輯部報到,採訪沒出成,總得給霍幗英一個交代,況且還有gary的事。

我先說了gary的事,把他的病情描述了一番,並請求霍幗英調取出gary填寫的個人資料之類的,想找到他家人的聯絡方式,畢竟他那樣不辭而別,還是非常令人擔心的。

霍幗英聽到gary的病情後,驚訝溢於言表,連說了好幾個沒想到。她趕緊站起來開啟櫃子找出資料夾,翻到gary的資料表時,指給我看:“gary只寫了他老家的大概地址,聯絡方式都沒有填,這樣吧,我再找找其它的什麼檔案或者資訊之類的,找到後,我們該慰問的慰問,該補貼的補貼,不能讓gary就這麼自生自滅,該治病還是得治病啊,是不是?有沒有問題?”

這話說得有情有義,我心悅誠服地回答:“是,沒有問題。”接著我又說了第二件事——諾婭的電話導致我沒能趕上去C市的航班,所以徐氏的新片採訪工作無法完成。

霍幗英苦笑兩聲,丟給我一份下一期《晨華週刊》的娛樂新聞版樣稿,我一看,通篇都是關於徐氏新片開機的報道,有專訪,有動態,還有資料連結,做得很詳實,不深入片場肯定是做不到的。我奇怪地問霍幗英:“這是誰做的?”

霍幗英苦笑道:“還能是誰?程諾婭唄,看來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諾婭?我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難道諾婭騙我就是為了去C市參加《高校驚魂》的開機儀式?這說得通嗎?而且霍幗英的那句“你什麼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不知道什麼?

霍幗英接著說:“週六一早她打電話給我,說你有事沒有辦法飛C市,申請替換你作為這次採訪的外派記者,我覺得事有蹊蹺,沒有馬上答應她,之後社長親自出馬,欽點諾婭去,我又一時聯絡不上你,打你的電話一直佔線,只得按照他們說的辦,畢竟當時都那個點兒了。”

聽了霍幗英的話,我明白了,原來週六早上的事全是諾婭精心策劃的!她掐好時間給我打電話,藉口不讓我掛電話,gary又拖住我。這麼說,gary是和她串通好的了?可是gary的病卻是真實的啊,gary怎麼會拿這麼大的事開玩笑?我突然想起gary和我說的最後一句話:“芷菡,有些事我不想瞞你,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樣……”他瞞我了什麼事?事實又是怎樣的?

一時之間我竟不知做何反應,該憤怒?震驚?還是傷心?

霍幗英看著我呆若木雞的樣子,嘆口氣,說:“看你的反應,唉,這一段時間我一直在思考,作為一個領導,用人時究竟是以才為先,還是以德為先?坦白說,我喜歡聰明的人,因為她們永遠想在你前面,不用你多說。但是現在我會害怕聰明的人,因為你永遠不知道她們在想什麼。我也在重新審視自己,做人是不是過於急躁,而在無形中錯失了很多人性中美好的東西。諾婭已經調去社長辦公室了,她以前負責的財經版塊我打算交給你,好了,有沒有問題?”

我木然地走出霍幗英的辦公室,現在的我,當然不會繼續傻到給諾婭打電話。只是,她如此大費周折地究竟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