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拉,又細心地掖好了被角。

“那我就先回去了,待會兒我爹只怕也會過來,我就留句話給丫鬟,到時候不讓他進來打攪您了,當務之急您需要的就是好好的休息,待今日晚些,我再同我爹一道兒過來看您。”茶山畢竟是在城外,算一算時辰,肖肖現在應當剛趕到,葉六郎如若過來,只怕也需要些時候。

“好,回去吧……別操心我,好好忙活鋪子裡的事情。”

落銀笑著點頭,見白世錦安心愉悅地閉上了眼睛治好,方才放下床幔,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並對著外間的大丫鬟交待了幾句。

“奴婢都記住了——”白世錦院子裡的大丫鬟名喚丹璐,生就一副水靈靈的模樣,一雙眼睛清澈的就跟在深泉中洗過一般,人也十分的機靈,因為自幼養在白府的緣故,常年伺候在白世錦身邊,故跟老爺子格外的親厚,因白世錦方才突然發病,小丫頭哭得不行。到現在眼圈兒還是紅彤彤的。

此刻聽落銀交待她的話,她都點著頭一一應下來,最後還恭謹地行了禮,道了句:“表小姐慢走”。

落銀對她笑了笑。提步走了出去。

白景亭還等在院中,況氏和白瑾瑜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舅舅。”落銀見白景亭背對著她望著院中的杏樹似在出神,走近喚了一聲。

白景亭回過頭來,臉上帶著一貫平易近人的笑意,但還是沒能掩飾的了眼底濃濃的憂色。

“父親可好些了嗎?”

“嗯,舅舅放心,外祖父的病情暫時已經穩定下來,現在已經睡了。”落銀說罷,為了讓白景亭能夠放心,又將白世錦方才的情況同他簡單的說了一遍。

“那就好。那就好……”白景亭重複了兩遍這句話,臉色總算鬆弛了下來。

晃過了這股勁兒來,他這才平定了心神朝落銀說道:“這回多虧了你趕過來,你外祖父這病乃是心病,現在你可就是他的這帖心藥啊。”

落銀郝然一笑。忙地搖頭,“外祖父本也是福壽無邊。”

白景亭喜歡聽這吉利話,爽利地笑了兩聲兒之後,又同落銀說了會話,直到落銀開口請辭,他這才命人將她親自送出了國公府去。

落銀前腳剛一走,後腳國公府裡就來了人。

“安王爺請白大人過府一敘——”來人直接道明目的。口氣算不得太恭敬。

盧安淼勢力日益漸大,底氣一日比一日來的足,就連府裡的下人也都跟著目中無人了起來,正所謂狗仗人勢就是這麼一回事兒。

白景亭也很利落,坦然地一笑,道:“真是不巧。家父身抱重病,家中一時半刻離不得人,還請同安王爺轉告一句:下官不便前往,望見諒。”

朝中一半的人,幾乎都已經倒戈相向。投入了盧安淼的麾下。甚至大部分都是自己主動投靠過去的,然而盧安淼最想招攬的,卻不過有二——一個是國公府,另一個便是睿郡王府了。

這二者無不是興國的大功臣,若說睿郡王府手握重兵,那國公府一來根基牢固,二來白景亭門下門生無數,許多士族無不是以白國公府馬首是瞻。

然而這兩邊兒,顯然都不是好拉攏的角色。

白景亭孝順,白世錦愚忠,曾讓白景亭立下毒誓不可與盧安淼為伍,甭說盧安淼生性暴戾不堪治國重則,就是當下皇帝昏庸無道,白世錦也絕不會倒戈。

這是一個臣子對皇帝的鐵膽忠心。

所以,白景亭一次一次拒絕的十分果斷。

來人見他如此,冷哼了一聲之後,竟是連個退禮也沒行,便氣哼哼地甩袖離去了——這天下都快要換主人了,竟還有這麼多人執迷不悟,當真也是無可救藥!按照王爺的實力來說,不依仗任何人,這皇位也已是甕中之鱉,只不過求得一份穩當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