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打了亢奮劑嗎?為什麼你睡的比我還晚,但是看上去一點困的意思都沒有?」

謝夏諺語氣很敷衍:「沒有為什麼,就是牛逼。」

「……」

跟這種人真是難聊。

紀棗原鬱悶地轉回頭繼續背單詞。

週一的下午有體育大課,四個班級一起上。

對於高三學生來說,其實就是男生打籃球女生聊八卦的自由活動時間。

然而今天要體測。

八百米,坐位體前屈,跳遠,還有仰臥起坐。

體育老師在前方點名,說這次就不讓大家自主安排了,按照學號順序來進行。

尤其是噩夢八百米,每個人都要測,別想矇混過去。

「老師。」

第一排有個高挑的女生站出了列,「我摔了一跤,手和膝蓋都受傷了,想請個假。」

體育老師看了眼她纏著紗布的手。

左手手腕,右手手掌。看上去非常嚴重的樣子。

「那行,那你就來幫忙按表好了。」

站出列的女生毫無疑問,是宋曦西。

紀棗原還有些疑惑,明明之前就只傷到了左手手腕,怎麼一個週末過去,連另外一隻手也給包紮上了。

而且看上去比左手更嚴重的樣子。

不會是因為週五那天摔的那一跤吧?

……那未免也太魔幻了一點。

紀棗原其實並沒有真的把這件事多放在心上。

因為她很清楚自己用了多少力道,也完全知道對方摔在地上時是個什麼狀態。

如果宋曦西硬要說她把她推成了重傷,那就是對方自己的問題和她無關了。

她收回了視線,腳踩在起跑線後,做出預備的姿勢。

「嘀——」

嘩啦啦幾十個女同學同時跑出去。極其的不正規。

但沒辦法,人多就只有這種測法。

反正跑著跑著,距離肯定會拉出來的。

紀棗原身體素質不錯,或者也是因為小時候過白的面板讓父母感到擔憂,她從有記憶開始,就一直被父親帶著運動。

柔道、泰拳、她都系統地學過,紀父甚至還動過要送她去武當山練武的念頭,被紀母哭笑不得地制止了。

所以事實上,那天晚上被慕煊撞的時候,紀棗原要是真動手打回去,是有一定可能把對方打趴下的。

嗯,感恩謝夏諺。

讓她多維持了一段時間的淑女形象。

……

八百米的中長跑,紀棗原跑了大組第三。

而且似乎連汗都沒怎麼出。

然而走到休息區時,她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以宋曦西為圓心,到跑道邊為半徑,一整個圓圈的人,都在拿異樣的眼神瞄著她。

因為後面兩組大多都是其他班不熟悉的同學,紀棗原也沒貿然開口問,不動聲色地走到了蔡姣旁邊。

「剛剛發生什麼了嗎?」

蔡姣壓低聲音,憤憤道:「宋曦西說你週五那天,為了搶功勞,為了和謝夏諺單獨相處,把她往馬路推,不讓她跟去醫院照顧宿嘉澍。」

「……」

「她還說你罵她了,讓她滾,她整個手掌和膝蓋都磨破了皮,但是你也沒跟她說過一句抱歉,還在宿嘉澍和謝夏諺面前裝好人。」

「……」

紀棗原抬起了眸,目光正好落在對面的宋曦西身上。

而女生絲毫沒有半點心虛或者氣弱的意思,抱著臂,眼神很冷:「看我做什麼?怎麼,敢做不敢認了?」

「你說把你往馬路推這件事嗎?」

宋曦西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