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所以一直算是富庶之地。這境內官道也修葺得平整寬闊,眾人趕路便比在合陽境內時快了許多。只是一路上沒少見到路邊三三兩兩聚集了不少平民,好的還肩扛手提帶了不少傢俬,悽慘的兩手空空衣衫襤褸,讓人見了好不難受。

清瑜知道這些人都是蒙古侵犯的那些州郡逃出來的難民,自達州至成都周邊,七八個州郡,算下來只怕遠不止這些人。不用說,慘死在蒙古鐵蹄之下的怕還有數萬無辜。想到這裡,清瑜是越發忿恨那個吃裡扒外的賣國甘王來。

越接近巴州城,難民聚集得越多,周景淵看到這場景,不由得想起當年襄陽的情形來。同樣是因為戰事,許多百姓衣不遮體食不果腹的在冬日裡苦捱。不同的是,當日襄陽只是區域性戰爭,與陳國眼下覆國之禍比起來,還算不得什麼。

一路上陳軍排查也越發嚴厲起來,許多想要冒混進巴州城的平民都被攔在城外。若不是有伍將軍領路,周景淵這一行怕是要多費不少手腳。

直到進了巴州城門,伍將軍將周景淵、清瑜交由巴州守城兵馬司,這才辭去。守城兵馬司早派人到行宮通稟。那巡城副將引著周景淵人馬直往驛館而去。清瑜掀開車簾透氣,這才發覺巴州城內城外是兩重天。巴州城外是難民聚集,生活困苦。而巴州城內卻是一片安然。街上往來的行人雖然臉色有些鄭重,倒也不至於慌張。一應酒肆客棧商鋪都照常營業,市面不見蕭條。若不是清瑜剛剛親眼目睹城外慘狀,還道是太平盛世呢。

周景淵清瑜一行人入了驛館不過多久,便有鹹平郡王親自來迎接他們入宮。這鹹平郡王也是陳帝侄子,或者是想要給故去的兄長一脈留住骨血,陳帝便點了他來輔佐太子。

清瑜多年前曾在皇家家宴上與這位堂叔有過一面之緣,見面連忙見禮。鹹平郡王一把將清瑜扶起,憐惜著道:“乖侄女兒,沒想到你遭遇這樣的大難!唉,只是國難當頭,我們這些做長輩的都操心國事,沒顧及得上。你莫要怪叔叔們。好在你如今平安來到巴州,我在你父親面前也能有個交待了。天可憐見,你太子叔叔聽說你平安抵達,喜得跟什麼似的,恨不得親身前來接你。只是到底他如今是巴州軍民的主心骨,我好說歹說這才勸住。”

清瑜忙道:“堂叔不必如此。侄女不過是弱質女流,當不得如此重視。不知我父王那邊可有訊息傳來?我兩個弟弟是否跟著叔叔們到了巴州?”

鹹平郡王安慰清瑜道:“你放心,你弟弟們都好。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等你回到行宮,太子妃自然會跟你說個仔細。”

說完鹹平郡王這才對周景淵施了一禮道:“襄王殿下急公好義,遠來辛苦!適才本王與侄女兒相見一時著相,失了禮數冷落了殿下,還請殿下包涵。”

若換做別人,被鹹平郡王有意無意的冷落在一旁,只怕早就心中不滿了。偏偏周景淵十分在意清瑜,見清瑜受到長輩愛護,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計較這個。聞言含笑道:“無妨無妨,鹹平郡王慈愛之心,本王只能理解。”

鹹平郡王見這個梁國少年親王如此和煦,有些意外,忙親熱道:“還要多謝殿下仗義出手救了我這侄女,她父王為國征戰,顧不得家小,若是侄女兒有個閃失,我們這些在後方的兄弟們真是沒臉見她父王了。”

周景淵隨和一笑,道:“我與清瑜小姐本是舊識,雖然這些年沒有聯絡,卻仍將她視為摯友。些許小事,本是應該的,不當鹹平郡王如此客氣。”

鹹平郡王聽了心中微微一動,看著眼前周景淵與清瑜金童玉女一般的登對,心中不禁冒出了個念頭。不過鹹平郡王也是個老沉的,將主意埋在心底,笑道:“事不宜遲,還請襄王殿下移駕宮中。敝國太子殿下還有許多軍政要事想同殿下商談。”

周景淵點頭,卸下盔甲換了王服,這才與清瑜隨著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