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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md怎不叫薛老三驚憤若狂,五千塊能幹什麼,能夠蕭山縣委一月的辦公用度,能讓兩個鄉的孩子交齊學費,能建一座最大的福利院,收攏全縣孤殘……可這王八蛋竟上嘴皮子碰下嘴皮子,要生生要去,這怎麼行,這怎麼行。
薛老三臉色一變,氣勢都換,眨眼間,哪裡還有唯唯諾諾苦逼縣長的半點影子,分明又變回了縱橫四九城,凌衙內虐大少的薛三哥,且是狂化狀態的薛三哥。
薛向這一怒,真個有點兒風雲變色的味道,不止姜規題駭了一跳,渾身如墜冰窖,便連孫鐵應也嚇得慌了,推開座位,踉蹌幾步,趕緊抱住了薛向:“薛老弟,薛老弟,有話好說,有話好說,咱們是來辦事兒的,辦事兒的……”
要說孫鐵應不愧是老組工,勸人的水平一流,“辦事兒”的三字,恰好點中了要害,薛老三瞬間冷靜下來,暗歎,是啊,自己是來辦事兒的,揍這王八蛋一頓雖然痛快,別個也未必能把自家怎麼樣,可嗷嗷待哺的蕭山縣怎麼辦。。
一念至此,薛老三端起酒杯,道:“姜局長,小弟方才衝撞了,敬你一杯,算作賠罪。”說話兒,一大杯酒照例被一飲而盡。
這會兒,姜局長面上雖無異樣,心中實已羞惱交加,惱的是,這小小副縣長,螞蟻大的玩意兒,竟敢衝自己呲牙,羞的是,自個兒方才竟真被嚇住了,在這小子身上竟覺出了地委陳書記的威勢,真個是丟老了人了。
見薛向敬酒,姜局長皮笑肉不笑地端起酒杯,竟喝了一大口,薛向和孫鐵應見狀,雙雙鬆了一口氣,哪知道這一口氣沒松完,姜局長忽然呸的一聲,將滿滿一口酒吐了出來。而這一口酒,吐出之際,似有準備,滿滿一口,全吐在薛向身邊,將薛向腳上、褲腿濺上了不少。
要說以薛向的本事,哪怕是緊緊挨著姜規題,讓他吐酒,也能輕而易舉的避開,可薛向這會兒,壓住心火,故意一動不動,讓姜規題一局,無非是希望這位姜局座出口氣後,能靜下心來,接著談問題。
哪知道這位姜局座得勢不饒人,酒剛吐完,砰的一聲脆響,玻璃酒杯被他摜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我呸,什麼東西,給臉不要臉,上得什麼酒啊,比他孃的水都淡,換酒換酒!”
姜規題邊喊,邊拍得餐桌嗡嗡作響。
要說姜局座不愧是老官油子,罵人早罵出了技巧,聽著他似在罵餐廳,可細細一琢磨便知是指桑罵槐,對準了薛向,可你偏偏又不能指摘人傢什麼。
姜規題鬧騰得動靜兒極大,一會兒的功夫,外邊便跑進兩個人來,一個正是先前遞上選單的服務員,一個看裝扮,像是餐廳管事的。
“姜局長,姜局長,不知是哪到菜不合您的口味,您批評,您批評,我們馬上改正,給您重新做上。”
那管事似乎知道姜規題的脾性,上來姿態就擺得極低。
姜規題指著酒瓶罵道:“怕花錢請的什麼客,丟人!看看你上得什麼破酒,給老子上茅臺,三十年陳的,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上回陳書記招待省裡要員的時候,可是再這裡放了一箱,馮豁牙,給老子拿去!”
那管事也不知道這位“丟人”罵得是誰,可見了這位姜局長耍威風,他也不敢細問,更不敢辯解,訕訕道:“姜局長,可真不瞧,櫃上就剩獨獨一瓶了,剛被別人預訂了。”
砰的一聲脆響,姜規題提了那瓶長白山砸在了牆上:“叨逼叨,叨逼叨,叨叨個什麼,預訂預訂,不證明還在櫃上,沒被喝麼,沒被喝就給老子拿過來,我倒要看看在花原,誰敢跟老子爭。”
第一百四十章氣煞我也
細說來,姜規題放此豪言,也非全是大話,因為此間餐廳在花原地區算是數得上號的,卻是立在北城,屬於花原市委眾多的機關食堂之一,而地委設在南城,地委大佬無故哪裡會來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