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地委大佬不來,即便是花原市委書記當面,姜規題這位地區財政局局長也是無懼。

見姜規題大放厥詞,言語逼人,那管事終於頂不住了,道聲稍後,便一陣風也似的去了。

剛耍了陣兒威風,姜局座心氣大順,斜睨著薛向,想看看這小子是不是驚呆了下巴。畢竟自己這番表演,也非全是炫耀,而是另有意圖。因為眼前的小子不上道,可這麼大坨肥肉——花原地區史上給下級縣市的一次性最大撥款就在眼前,不咬下一口來,如何對得起自己,所以,必須讓這小子知道我姜某人的份量,將貢金乖乖獻上。

哪知道姜局座這一斜眼,非但沒見著驚掉下巴的薛縣長,倒是驚得自個兒的上牙打著了下牙。原來先前,還站著恭敬敬酒賠罪的薛某人,這會兒竟翹著二郎腿坐了,大吃大喝得不亦樂乎,哪裡還有半點兒先前敬小慎微的模樣。

“難不成自己方才的一番演繹竟起了反效果,此人竟是傳說中的賤骨頭!”

姜局座茫然了,一瞬間,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後果,若是這傢伙橫下心來不服軟,不要臉皮,不顧非議。顛覆潛規則,把官司打到周專員那兒去,自己丟臉挨批事小,可那五千元的天大餡餅就要飛了呀!

要說姜局座還真不是隻會耍威風的豬頭三,到底有兩把刷子,薛向的心思還真讓他猜了個正著。

因為薛向正有這種打算,起先,即便姜規題報出了五千大元的要價,薛老三心中雖然打定主意,萬萬不會如數支給。可也存了討價還價的心思,可待見姜規題又是噴酒,又是摔杯子,砸瓶子,呵斥管事的,以威壓人,薛老三便徹底熄了談判的心思。畢竟他薛老三雖然非是那種受不得半點委屈的人,比如此次。為了蕭山縣,他堂堂薛大少生平第一次屈身媚人了,可心中到底還有底線。

這姓姜的所作所為,擺明了吃定他薛某人,既然如此,還談個屁!畢竟他薛老三就是顧忌著官場潛規則。講道理,留底線,這才低三下四地走正常程式,找他姜局座要錢。而人家姜局座偏偏不講道理,沒底線。索性,他薛老三就撕下面子,大不了直接去找周明方,不管是哭搶逼求鬧,總歸得把錢弄到手。至於花原地區的官場中人,如何看他薛某人。如何評點他薛某人不地道,壞規矩,他薛某人也管不著了,畢竟什麼時候,都是生存第一,面子第二。

既然打定主意不求這姜規題了,薛某人還給他鳥面子,折騰一天了。裝了許久孫子,他早餓得不成樣子了,先前為顧忌面子,面對著滿桌美味佳餚,他薛某人看得流口水,都忍著沒動筷子。這會兒,既然想開了,就放開肚子,吃他娘,喝他娘,且薛某人的陰暗心思發作,又打起了讓姓姜的埋單的主意,畢竟這一桌子菜都是姓姜的點的,誰點菜誰埋單,他薛某人自問這是尊重傳統,守護規矩!

薛某人這邊胡吃海塞,大快朵頤,不止看呆了,也弄迷糊了孫鐵應。孫鐵應暗自嘀咕,薛老弟定是見事不可為,自暴自棄了。一念至此,孫鐵應也有些心灰意冷,大沒面子,便也懶得管姓姜的是何觀感,跟著大吃二喝起來。

要說這會兒,孫鐵應同樣是越想越憋屈,雖然論級別自己矮著你姓姜的半格兒,可論事權,怕是你求著老子的時候多。而今兒個,老子請你吃飯,你先是不讓老子上車,到地兒了,又跟老子擺譜兒,舉手之勞的事兒,你不給老子辦不說,還大大落老子面子,當老子不知道你們財政局逢千抽五的貓膩兒,這倒好,老子帶人來了,你tmd竟然翻倍還不止的抽水,真當老子的臉是屁股啊!

孫鐵應也越想越氣,官場上本來就是你給我面子,我給你面子,今兒個,姜規題折騰薛向,他孫鐵應不出頭,就算了,可出頭了,人家不買賬,這也就落了他孫某人的面子,孫鐵應自然十分不爽。

這廂,薛向和孫鐵應甩開膀子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