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地回道:“王妃房裡的凳子都沒了。”

楚靜喬眸子猛地一睜,瞪了眼此時懶散地倚在小几上的石清妍,暗道石清妍這次是早有準備,誠心要自己站著跟她說話。自覺站著與石清妍說話便矮了石清妍一頭,且隨石清妍如何胡鬧,待錦王回來後一切便能撥亂反正,既然石清妍要找死,自己何必攔著她。想著,便哼了一聲,領著丫頭向外走去。

石清妍哧了一聲,心想楚靜喬這急性子還要扮作大人模樣給人找場子,柳枝一端在靈巧的手指間轉著,看向一旁的沉水,心想這丫頭倒是好用,“還愣著做什麼?將那沒上沒下的丫頭打出去,就是這種人將郡主教壞了,讓她忘了長幼尊卑。”

向外走的楚靜喬後背一僵,心裡越發狐疑石清妍定是從哪裡找來了依仗才敢說出這些話,為查明此事,便頭也不回地依舊向外頭去。

沉水也如楚靜喬一般想法,只當一向不管後院之事的錦王爺給石清妍做了主心骨,於是昂首挺胸地指使兩個小丫頭拉著芳兒出去。

芳兒此時還跪著,只是方才楚靜喬在的時候背脊挺得筆直,這會子就弓了身子,忙辯解道:“奴婢不知哪裡錯了,奴婢……”

石清妍說道:“沉水,告訴她她哪裡錯了。”

沉水此時醒過神來了,忙說道:“王妃叫府裡……姨娘們還有姨娘們的丫頭都聚在院子裡,這芳兒擅自出去,出去後,還高聲通報郡主到,亂了尊卑。”

芳兒聽沉水沉著地說出這話,暗道她早就知道沉水這人奸猾的很,一遇東風便飛上了天,也不怕飛上去以後栽下來。

雖不知這是哪一股“東風”,但芳兒心裡依舊堅信吳佩依在錦王府十幾年的體面不會這麼快就消散,於是忙又看向吳佩依。

吳佩依被楚靜喬留下,緊緊咬住牙關,望了眼那叫她一頭霧水的《侍寢週期表》,心想石清妍鬧這麼大的陣仗,廣陵侯夫人該知道了,她應當過會子就到了,如今只要叫芳兒鬧一鬧,拖上一些時辰,廣陵侯夫人來了,自不會像楚靜喬那樣被“侍寢”二字唬得面紅耳赤無暇應對石清妍。

因這般算計,吳佩依眼睛微微一轉,示意芳兒去求石清妍。

主僕連心,芳兒立時會意,聲淚俱下地念道:“奴婢一時糊塗,只當王妃要見的的是庶妃,因此……”

“是姨娘。”石清妍更正道,瞧見自己每說一句姨娘,樓晚華臉上便暗一下,心想難不成這“天真”的女人還以為側妃就不是姨娘了。

樓晚華素來不愛直接與人爭鋒,因此此時秉持著一個忍字,硬是不開口說一句話。

沉水接著石清妍的話說道:“是姨娘們。”

芳兒的哭訴被打斷,此時再要連上就有幾分刻意,於是她重又起了頭,唱唸道:“奴婢一時糊塗,只當王妃要見的不是奴婢們,又想著王妃素來跟郡主親近,郡主又管著後院的事,因此才想著王妃要有事,跟郡主也能商議一二……”

“自作主張,吳姨娘,這樣的丫頭你是怎麼用上那麼些年的?”石清妍慢吞吞地問道。

吳佩依做了十幾年婢女,好不容易藉著先王妃喬郡主做了庶妃,只當早先身份卑下的日子一去不復返,如今聽到這“姨娘”二字,就覺早先呼奴喚婢的日子如春夢一場,自己又成了個被人瞧不上的婢女,此時見石清妍等著她回話,便有氣無力地說道:“她在婢妾身邊的時候好端端的。”

石清妍笑道:“那這丫頭就是人前一套背後一套的了?”瞅著那看似哭求實際上就似有了主心骨一般的芳兒,又笑道:“你姨娘說你是兩面派,這樣對主子不忠的人實在留不得,我原想饒了你,哎呀,”似是醒過神來,又扭向吳佩依,“我還沒饒了吳姨娘呢,吳姨娘回去將大悲咒抄上兩百遍,等著王爺來,交給王爺。”

石清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