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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殲滅的北胡部族時,也是和這相似的修羅地獄,那時君天熙握韁的手,難免有些僵硬,好在身旁有君逸羽,發現了她幾不可查的不適與逞強,在安撫人心的關切眼波下,她才慢慢好受了些。若非離開簡安前的那夜看到了高崗之上君逸羽落寞吹奏鎮魂曲的背影,君天熙這些日子看到的在北征中平定自若的指揮軍隊的君逸羽,幾乎要讓她覺得,君逸羽天生適合沙場。
微微偏頭,發現君逸羽眼中又有思索的光芒,君天熙早已經見怪不怪了,不過她敢肯定,若是又有流矢襲向自己,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必也是這個不知又在琢磨什麼策略的人。有他在身邊,她甚至連個輕甲都不用,便能放心的遊走在萬軍交鋒的第一線。這樣想著,君天熙忍不住勾了絲嘴角。從各路令使的亢奮軍報裡,粗略估算著敵我的傷亡,君天熙知道,今日又算是一場大勝,她掃了眼馬蹄下被凝固的鮮血浸成的暗紅土地,拿下呼屠達王部的意義,又加深了她嘴邊的弧度。
父皇,這是蘇勒和克的部族,兒臣替您踏在了腳下。媼敦格日樂處心積慮了一輩子,她一定想不到吧,才躺進地下十數年,薊簡就被她不爭氣的後輩還了回去,大華的鐵蹄,還踏碎了她夫家的部族。她該在黃泉,睡不安穩了。母后的仇和您的夙願,終於達成了第一步。珊兒萱兒,從珊兒降生起朕便決心的,朕的女兒,做自己喜歡的事,嫁自己喜歡的人,朕,不會讓她們有朕當初的身不由己,不會再讓她們經歷和親的威脅。朕終歸有了一樁幸運,得他相伴在旁,相幫在側,正當踐誓……
擁簇在聖駕旁的諸將,不敢太過放肆,卻也早已經忍不住咧嘴了。待得令使將君天熙的恩旨傳送三軍,“大華威武”“吾皇萬歲”再度張狂的升騰在了胡人的草原上,毫不留情的衝擊起了他們的“永生天”。一幫子大華武將礙於君王跟前,強充矜持,至此哪還能沉穩得住?許是留心天顏,有人察覺了君天熙唇角輕揚的愉悅,帝尊當前的威壓便也松泛了些。也不知是誰打頭,大小將軍們壓不住興奮,也跟著山呼了起來。
不比之前那些小部族,這可是胡賊的呼屠達王部啊!說句不爭氣的話,有安承之恥的前車之鑑,饒是這回北征出其不意,乘勝而來,統兵將軍們心中也多少有些沒底。尤其又是御駕親征,又是一路在草原上打得順風順水,與五十多年前那場志在必得的北伐何其相似?士氣是越打越勇沒錯,可他們做將軍的,不是那些只管聽指令揮刀子的底層小兵,總要想得多些,心裡的忐忑一直擱不下,就怕一個不慎,又步了高宗皇帝的後塵!可現在不一樣了,有了馬踏呼屠達王部的戰果,便是就此班師,這回的北征也是一次大勝!嘿嘿,看來胡人,是真的沒有半百年前的威風了!
“陛下,今日攻陷呼屠達王部,末將以為,山前胡賊不足為懼,我軍後顧無憂,又有陛下聖光照拂,兵精將猛,軍威正盛,不若速破冬布恩山口,直插胡庭漠南腹地,一揚國威!末將不才,請為先鋒!”
慷慨激越的請戰聲,出自孟勁之口。唐劭過世之後,身為現任周國公的孟勁,算得上是資歷最高的武勳後裔。他得皇家信任,原是御從禁軍中真正握著指揮權的右將軍,不想天熙元年的北場之禍時,著了君達偉的道,君達偉從他手中奪了兵權,拿御從禁軍作叛。君天熙平叛之後,只給孟勁定了個不察之過,並未深究他的責任,倒是孟勁自個,自覺愧對皇恩,辭了所有軍職,在家閉門思過,閒了一年多。哈日喬魯和唐晙先後在北疆為亂時,孟勁沒有加入定北大軍,倒是君天熙這回微服出經前,給了他一道秘旨,要他來北征軍報到。承蒙天子不棄,孟勁感恩戴德之餘,攢足了力氣,立志要賺幾份大功回報聖上萬一,奈何陛下聖明,深知御駕親征的弊端所在,是以她親在軍中,與士伍同進同退,但從來只是統籌大局,不在具體的軍務上指手畫腳,名義上的主帥是陛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