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的是,她的“侍婢”不夠盡職盡責,心神並未系在“主子”身上。

練兵?白絹之後,君天熙抿了抿唇,眼底也輕輕閃了閃。

“不是說榮樂郡王也出城對敵了嗎?怎麼沒看到他?”盧琬卿記得特意選洪維帶她們上城的目的,很自然的扯出了話頭。

“王爺啊,他……”

洪維話未說完,便被盧琬卿驚聲打斷了,“洪將軍,下面的場面好像不好,不派人去幫一把嗎。”

順著盧琬卿的手指,洪維往外探了一眼,發現唐字旗號領著的一部赭衣兵甲陷入了雜胡之色,他忍不住朗聲笑道:“公主放心吧,咱定北軍如今多半都在簡州,怎麼會讓小唐將軍在家門口被胡人欺負去?您剛剛不是問榮樂郡王嗎?榮樂爺如今就城牆腳下掠陣,不會讓小唐將軍受險的。”

“哦?”

“公主!別!伸頭出去可危險得很!”見盧琬卿有意將腦袋探出城牆,洪維一驚,連忙阻止。只道敏佳公主關心未婚夫的援兵,恰巧厚重的號角聲自牆底升騰而起,牆頭軍士的助威聲也隨之更震,洪維鬆了口氣,連忙道:“公主不用望了,王爺這就要帶神武軍出來,去給小唐將軍助陣了。”

洪維話音未落,一列玄甲黑幟的騎兵如利箭離弓,直射戰圈中心,馬蹄激昂的濤濤黃塵,也掩不住他們手上的刀鋒冷光。

“嗯。不過,榮樂郡王暫代統帥,理當坐鎮三軍才是,他這樣陷陣殺敵,若是一個不慎……大軍失帥,必然生亂,榮樂郡王有欠妥當了。”

有了生力軍的突然加入,華兵在人數上便佔了些先手,情知唐晗有驚無險,盧琬卿的確鬆了口氣,倒不是因為他是她的未婚夫婿,而是有唐晙的芥蒂在,唐劭才死不久,留下的忠良之後就折掉一枝,難免讓人懷疑國恩寡薄,那可就大大失美了。

“公主,話不能這麼說,身先士卒,激勵銳氣,也是將帥的本分,您沒聽到這城樓上的助威聲都大了嗎?更何況,鬼面王和不死王的名聲,可不是空來,當初比這大的陣仗多了去了,就這幾個胡賊,只怕連咱們將軍王的汗毛都傷不到,無妨的。”滿城齊心,恨不能衝下去親身殺敵的關頭,盧琬卿的話聽得洪維掃興,但他禮重盧琬卿的公主名分,更禮重她一個不足二十的年輕女子,在國難當頭時接了滿朝鬚眉無人能接願接的糧草擔子,而且洪維是唐劭舊部,唸叨著面前的是故去的老上司未過門的兒媳婦,他反駁的話到底是注意了些分寸。不想墜了唐晗在準媳婦心中的本事,洪維其實還有些話沒有出口:榮樂郡王省得職責,接了大軍的統帥印後,平素便是神武軍掠陣,也很少是他親自領兵,不然看他出來,城頭上也不至於這麼激動。追著胡皇殺出了不死王的名聲後,好些人還沒見識過王爺殺敵呢。這也是看著小唐將軍身份特殊,非得保他安平,他才親自下場的吧。

的確,自打下面的神武軍出來,周圍的吶喊聲都增高了,連擂戰鼓的都似乎多了力氣。遙看神武軍的黑旗在直衝雲霄的“榮樂”和“威武”的伴奏下,殺氣騰騰的衝入敵陣,盧琬卿輕輕挑了挑眉。莫怪蒼天厚少年!軍中最是尊崇實力的地方,這城頭的如許兵心,可做不得假。洪維也是軍中的老人了,又在古原夜戰中與君逸羽直接合作過,他嘴裡出來的推崇,信得。陛下用人,真是敢用擅用,難怪當初允了他見唐劭,又給了他密詔,將國運的籌碼壓在了少年郎身上!

“不死王何解?”不知道盧琬卿佩服起了自己,君天熙只是順應心頭的緊意,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洪維奇怪的回頭,看了看盧琬卿身後的左右。敏佳公主的侍女倒是古怪,這當主子的大大方方的進了兵窩,她們反倒戴了面紗,尤其發問的這個,她露在外面的眼睛明明沒放在我身上,竟似有些迫人。暗歎敏佳公主不簡單,連帶在身邊的婢女也不一般,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