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了。”

君天熙招手叫來了傳令官,很快“棄盔倒戈,將功折罪!陛下有諭,涼國公襄城候父子辜負聖恩,騙軍作亂!無論何人何軍,活捉叛臣君達偉者,賜侯爵!活捉叛臣君偉誠者,賜伯爵!”迴旋在了戰場。

封侯封伯的大手筆讓君逸羽挑眉,只為這份大氣和霸氣,君逸羽忍不住對君天熙笑了笑。

凝望戰場,君逸羽輕輕一嘆。能少死些人,總是好的。至於“活捉”之後還有什麼血雨腥風,他不願再多想。

效果是明顯的。

心懷猶疑的御從禁軍,被軍法強逼著兩線作戰,原就到了潰敗邊緣。隨著戰線推進,君天熙御駕也跟著上前,御從禁軍中不乏曾遠遠望見過天顏的人,至此也有人明白自己已真成了“叛軍”,只是身處大軍之中,收手許就喪命,身不由己罷了。到得“將功折罪”“無論何人何軍”“封侯封伯”入耳,再是傻子也聽得出希望,便是提前被君達偉買通說動的人,也動了心思。陛下說既往不咎的,都打成這樣了,涼國公不可能贏了,不如提了他的人頭去···

棄頭盔者無數,倒戈者無數。

君達偉也知道大勢已去,有些艱難的說道:“黑風,你說有安排好退路的,我們現在就走吧。公主那?”

“放心,公爺,都安排好了的。公爺今日傷神太大,逃命還需補些精氣才好,服了這丸丹藥吧。”

“也好”,君偉誠毫不猶豫的從黑風手中接了丹藥送進了嘴裡,“也給誠兒一顆。”

“小侯爺便不用了。”被護衛護在另一個圈子裡,滿眼驚惶的君偉誠,明顯沒注意到這邊。黑風望了他一眼,終於不再遮掩嘴角的冷笑。

君達偉面現痛苦拼命撕扯著自己的喉嚨,好容易才用嘶啞的聲音擠出了不可置信的質問,“黑風,你給我吃了什麼?”

“沒什麼,幾年主僕之誼,讓公爺走得體面些。”

瞳孔放大,千萬個疑問堵在喉口的,君偉誠卻再也問不出來了。

黑風自語道:“該說的話公爺已經說了,好容易攪渾的水,若再讓你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便不好了。公爺尊貴的性命,怎麼能成全別人封侯呢?這樣不是很好嗎?如公爺所願,您再不是碌碌無為的駙馬了。至於小侯爺,公爺放心,他什麼都不知道,我不會拿他怎麼樣的。皇帝要拿他們娘倆怎麼樣,便不是我能管的了。嘿嘿,當著那麼多將軍說皇帝不是□□血脈,皇帝知道了,畏罪自殺的你又不能給她正名,她會拿她的姑姑和表弟怎麼樣呢?我也很想知道呢。”

“爹!爹!你怎麼了!你說要讓孩兒當太子當皇帝的,孩兒害怕,別丟下孩兒呀!”

“君達偉死了!君達偉死了!”

“抓到君偉誠了!”

大局已定,怕流矢亂兵傷到君天熙,也是接了自家叔父的吩咐,始終護衛在君天熙身側的君逸羽終於可以功成身退。“皇姑,我去找爹爹。”

心知君逸羽強忍擔心一夜,君天熙也不阻攔,“小心些”。

“爹爹!”

君逸羽在一隊羽林最中看到了君康逸,雖有血汙狼狽,到底還算安然。

君逸羽笑得燦爛,翻身下馬,單膝跪在了君康逸面前,“爹爹沒事,真是太好了!”

“羽兒這是幹什麼,快起來。”

“爹爹,孩兒有些累了,想睡一會,你別擔心,別叫太醫,帳篷裡有傷藥···”尾音低落,君逸羽側倒了下去。

“羽兒!”來不及扶起跪地的君逸羽,君康逸扶住了將要倒地的孩兒。撥開君逸羽半掩腰間的袖子,君康逸一觸溼潤,掌心已然鮮紅,玄色的袍服看不分明,對光細看,分明已血滿衣襟!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對“黑風”眼熟嗎,那麼【第94章】,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