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君天熙皺眉,“你太聒噪了!”

“王爺——”扯了君逸羽的袖子,慕晴滿眼乞求。

這兩人,都這樣僵持快一個月了,這有意思嗎!前些日子陛下說忙還說得過去,可這幾天,陛下就是要和王爺慪氣,也不是這麼個慪氣法啊!龍體能受得住嗎!王爺也是狠心!

“慕晴,再要聒噪,你就去外面待著。”

“王爺,有什麼事您與陛下好好說。您這麼不聲不響的,陛下多傷心啊。您就這樣狠心,任陛下傷害龍體嗎?!”

被慕晴推搡得眼底閃爍不定,君逸羽輕輕拂開慕晴的手,閉眼吐了口氣,這才走到君天熙桌旁輕笑著道:“皇姑,您該休息了。”

君逸羽含笑的“皇姑”讓君天熙咬牙切齒。“君逸羽,慕晴說不管用,你說就管用嗎!朕是君,你是臣,朕是姑,你是侄,這話是你說的!從來都是臣遵君命,侄從姑命,朕憑什麼聽你的!”

張口又閉上,君逸羽避過君天熙的逼人的眼睛,上前拿走了她手上的紋龍筆,放回了筆架上,這才低嘆道:“你別逼我。”

君逸羽的消沉讓君天熙不忍,可想到他對自己刻意的疏離,刻意的躲避,刻意的漠不關心,那絲不忍很快被壓下。君天熙不語,壓力卻更勝言語。

“便是要逼我,你也別拿自己的身體當籌碼。”這一次,君逸羽主動與君天熙對視。

琥珀色眼睛裡的誠意,顯而易見,君天熙更似在這眼睛的深部,捕獲到了一縷似寵溺又似無奈的色彩,讓她緩和了冰冷麵顏,心底還升騰起了一抹羞意,便如被大人識破小伎倆的淘氣小孩,什麼時候,我也會做這種事情了。俄而,又有一絲幽怨湧上心頭,“我的身體,作逼你的籌碼管用嗎?”

“你說呢?”

這回,輪到君天熙輕哼一聲,避過了君逸羽的眼睛,“我說不管用。”

君天熙睜著眼睛說瞎話,君逸羽笑意暖暖的看著她,並不出言反駁。

君天熙突然問道:“君逸羽,為什麼?”

君逸羽垂了眼睛,“你知道為什麼的,所以,別逼我。”

君天熙點頭,低低自語道:“給朕時間,朕會解決那個‘為什麼’。”

“嗯?你剛剛說什麼?”君逸羽沒聽清。

“朕不逼你,你,也不許再躲朕。”君天熙伸出了右手。

“好”,君逸羽咧嘴,與君天熙擊掌為約,“那麼現在,你可以吃飯、可以休息了嗎?”

“可以。”

“呵呵”,輕笑兩記,君逸羽偏頭揚聲,“慕晴,去給陛下傳膳。”

“是,王爺,奴婢這就去!”慕晴的應諾聲從外殿傳來,隱有一絲歡喜。早在君逸羽“挺身而出”時,她便已識趣的退到了外殿。

“你明天,可以回王府了。”

“什麼?”才吩咐完慕晴,回過頭來就聽君天熙說這樣的話,君逸羽疑心自己聽錯。

“怎麼?你還想留在神武軍營?”君天熙靠在椅背上,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看君逸羽呆呆傻傻的一臉不解,這才悠悠補充道:“既是你自己想留在軍營、留在宮裡,下次就和你娘說清楚,省得她以為朕不讓你休沐。”

“啊!我娘她是為這個入宮的啊,我還以為她有什麼事呢。”君逸羽一臉恍然,孃親這是看我連續“上班”快一個月了,連家都沒空回,來幫我要合法假期的啊!想起蕭茹,君逸羽又想起了之前君若珊的事,熙兒一直在這處理國事,一定還沒聽說吧。“你抽空去看看珊兒吧。”

“珊兒怎麼了?”

“珊兒長大了。”打死君逸羽也不會說“月事”了。

“嗯?”

“我不好說。你去問芷安,要不自己去看就知道了。”